文氏的瞳孔驟然緊縮。
她驚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,這小丫頭暗搓搓的竟然查到這麼多,還有什麼是她不知道的!
聽完女兒的話,武德候看向妻子,“文氏,你不給我一個解釋嗎?”
“父親,你若是覺對女兒說的話存有疑問,自可以開啟庫房,所有的一切,一看便知!”
曲妙凌言辭灼灼,再結合文氏慌亂的表情,武德候自然是知曉事實。
但是就算文氏有錯,他也不能在這個時候戳穿,侯府需要她來掌管,不能滅了她當家主母威風,而且最重要的是,慧靈郡主的嫁妝,他不能放手。
於是,不痛不癢的斥責了文氏幾句,武德候便對曲妙凌道:“你母親的錯,自然有父親責罰,但是你現在年紀還小,連及笄的年歲都沒到,不適合管那麼一大筆銀錢。”
武德候的隱私很明白,想要嫁妝,不可能。
曲妙凌又怎會不明白曲復的德行,她就知道今日之事必定是困難重重,好在她前面鋪墊了那麼多,現在再來談判,也留有餘地。
她道:‘父親,我年紀小是不假,但我也馬上就要說親了,可現在我連怎麼管家都還不知道,您覺得合適嗎?’
武德候一聽是這個理兒,“妙凌啊,你要學習管家本領父親支援,可你孃親的嫁妝不是筆小數目,咱們也不能一口氣吃成個大胖子,還是一步一步來吧!”
武德候的提議正中曲妙凌下懷,她在跟文氏攤牌之前就想好了,她直接跟文氏跟武德候要莊子他們肯定不同意,但是有了前面的鋪墊,想必他們心裡會鬆口氣,應允她的要求。
“父親所言甚是,女兒也不是不通情達理之人,我聽說母親在郊外有些陪嫁莊子,每年就是給府裡供給些糧食瓜果,可否交給女兒打理?”
只要些莊子?
武德候緊繃的心終於舒緩些,只要曲妙凌不要京城裡的鋪子跟郊外的礦產,他同意了又如何,到底是不傷及侯府產業的根本。
“那好,就這樣定了。
“侯爺,你怎麼能——”文氏瞪眼,那些莊子雖然效益不大,那也是她的心頭肉啊。
文家來要,她都沒捨得給,現在卻要給曲妙凌那個賤丫頭,她不甘心啊!
可是武德候已經決定了,看來是沒辦法動搖了。
“妾身謹遵侯爺指令。”文氏咬著牙叫來桃蕾,“你去把房契還有地契拿過來,都交給大小姐。”
文氏說話的時候咬牙切齒,簡直是把牙打碎了往肚子裡咽。
“母親,那就勞煩桃蕾姐姐了,輕柔,你跟著一起過去,別累著母親的人了。”
文氏嘴角抽搐,累著?分明就是怕她留後手!
這個曲妙凌,真是一點情面都不給她留。
武德候自認為自己解決了難題,美的不行,他邁步離開,隨後文柔也帶著文清淺走了,順帶還狠狠瞪了曲妙凌一眼。
“我們等著瞧!”
文氏落敗,她的挑釁在曲妙凌看來跟跳樑小醜無異。
“小姐,拿到了!”輕柔興沖沖的回來,她愛惜的從袖子裡取出契書,交給曲妙凌看。
曲妙凌看著那幾張紙,眼中竟然含著淚。
她母親的嫁妝,終於回來了!
“姑母,我們就這麼讓曲妙凌把東西搶走了?”倆人回到合安園,文清淺惱怒道。
“且等著吧,經營莊子是那麼容易的?”
“姑母還留著後手?”文清淺驚叫,然後她就看見文柔緩緩勾起嘴角,跟剛才在院子裡的氣急敗壞不同,那上面有得意,也有輕蔑不屑。
“薑還是老的辣。”文清淺誇讚道。
文柔笑了。
“清淺,你姑母的手段多著呢,好生學著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