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曲妙凌那雙水一樣的眼睛看著,鄧德勇哪還能說出拒絕的話,他當即同意道:“曲小姐叫我一聲哥,我沒給見面禮就已經是我的不是了,妹妹放心,我定給你挑些最上等的奴隸,只是不知曲小姐相要些什麼樣的?”
曲妙凌想了想,“鄧哥,這首先就是忠誠,我不管他以前如何,但必須忠於我。”
“這個好辦。”鄧德勇一邊點頭一邊道。
“還有,我要找的是能當管事的努力,最好會寫字算數,最好還能機靈點兒,畢竟我也不能時時刻刻盯著莊子的事情。”
鄧德勇繼續點頭,他微微垂下眼瞼,在腦子裡思考。
過了一會兒,他才道:“曲小姐,您要的努力不是沒有,前幾天我剛到手一批官奴,都是罪臣之子,寫字算術那是不在話下,只要您不嫌棄,不怕麻煩,我現在就可以帶您過去看。”
“哦?”
官奴?
曲妙凌不是不喜歡官奴,就是怕麻煩,這些官奴還不知道犯了什麼事兒,要是——
一時間,曲妙凌有些猶疑。
“曲小姐,您好好想想,不過,錯過這批,您想要的識文斷字的奴隸可就很難找了。”
畢竟這年頭,奴隸大多是窮苦人家出身的,讀書人又哪裡會自甘墮落成為奴隸呢?
而曲妙凌想要的,又得是高等的奴隸,要不是趕上了這波兒,就算鄧德勇在這奴隸市場是一把手,也很難給曲妙凌提供。
“走,去看看。”
一邊走,鄧德勇一邊給曲妙凌介紹:“曲小姐,這批奴隸都很有來頭,原本是要發配邊疆的,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就被賣到我這裡了,一個個的都細皮嫩肉的,要是您不買,我也打算賣到小倌兒館去。”
“鄧德勇,你胡說什麼呢!”
小倌兒館是什麼地方,那等腌臢的地方,哪能說出來髒了曲妙凌的耳兒。
見閔仁的面色不善起來,鄧德勇也知道自己失言,閉緊嘴巴只管帶路。
“妙凌,你別聽他胡咧咧。”
其實活了兩輩子,曲妙凌什麼不知道,只是哥哥這份關心她的心卻讓她很感動。
這樣好的家人,她上輩子忽略了不說,還害得景康侯府一眾人妻離子散死於非命。
現在想想,她就恨不得殺了被司徒懷渤矇蔽的自己。
越想越狠,越想越怒,曲妙凌的眼神中逐漸染上狠厲之色。
鄧德勇輕喊一聲“到了”的時候,都嚇了一跳。
“曲小姐,這就是那群奴隸所在的地方了。”
因為是官奴,賣他們的人一早就說好了,只能買賣,要是跑了一個,他鄧德勇這條命就別想要了。
所以,他萬分小心的讓手底下的人把奴隸關進鐵籠子裡,門上又上了三把鐵鎖,要是隻有他有。
就算這樣,他還是覺得不保險,又留了十個下屬晝夜不分的在這裡守著,他心裡才踏實一些。
見鄧德勇歹人進來,那群下屬也不驚疑,當即低聲恭敬道:“鄧爺。”
鄧德勇擺了擺手,“曲小姐,閔少爺,這就是我說的奴隸。”
曲妙凌看過去,就將一幫子人或是蹲在地上,或是倚靠在鐵籠子上坐著,一個個的雖然狼狽,身上的衣服也髒兮兮的,但那一雙雙眼睛,跟就算黑灰都掩藏不了的細嫩的面板,卻暴露了他們之前的身份。
果真都是些少爺,曾經的生活那樣安逸,忽然淪為奴隸,他們心裡肯定不好受。
“曲小姐,這些人一個個都心高氣傲的,剛送來的那天,為了逃跑,還跟我手底下的人打了起來,桀驁難管的,要不是你要,我肯定將他們打的半死再好好調教。”
說著,鄧德勇兇悍的目光就朝那群奴隸身上看過去。
鄧德勇的眼神很嚇人,而這些人又才被修理過,結實的藤條打在身上,“啪”的一下,就是一條血印子。
而且,這藤條上面還有倒刺,一鞭子下去連著血帶著肉,痛感非常強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