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九章西遊39 (第2/2頁)

是誰丟的嗎?

對著這一顆小小的棋子無從下手,把它裝進口袋裡,他又繼續開始澆水。

結束後,他向著教室的方向走去,路過旁邊的綠化帶,他看到一排綠化帶的拐角處有一塊潔白的衣角露出來。

他不由自主地悄悄走近,當能完全看清出是誰的時候,竹嶼已經呆呆地站在那裡,不知所措了。

她似乎還沒有注意到他,只是蹲在那裡一動不動,烏黑的及腰長髮被簡單的束起,露出潔白細長的脖頸,細膩白皙,額前有幾縷髮絲垂落下來,襯的如玉的面龐更惹人憐惜。她的長相和現在流行的萌系少女不同,她的眉很淡,彎彎的像兩片柳葉,黑白分明的眼睛很美,像是波光粼粼的湖面,波光流轉,鼻子和嘴巴很小巧精緻。她就像畫上的古裝美女盈盈地走到現實中來。

她是莊尋。

他們是同班同學,但是竹嶼從來沒有跟她說過話,或者說,班級裡極少有人跟她說過話。

她的性格說好聽點就是安靜;說難聽點,就是冷漠孤僻。她的氣質就跟她的長相一樣跟班級和社會格格不入,或者說,她從沒想過要加入。

她永遠不會對任何人任何事感興趣,待在班級中,她就像一個人待在一個房間裡,把門鎖上,不讓任何人進入,甚至連窗戶都封死了。

久而久之,沒有人會想主動靠近她,在班級同學和他的眼裡,她就是一個就像一個冰雕成的人。這樣異類的一個人,有時候會成為八卦的中心,同學們會猜測她家境不好,父母有家庭暴力傾向,導致她的性格扭曲,但這只是他們的猜測。

莊尋或許知道,或許不知道……

但,她並不在乎。

……

像今天這樣的她,和平時很不一樣,總是冷漠地面無表情的她,現在卻蹲在地上茫然不安。平時她的眼睛烏黑的,沒有任何情感,像個精緻的木偶,但是現在她的眼睛裡想有火在燃燒,光芒耀眼,整張臉都生動起來。

竹嶼看見她的手纖細小巧,白皙細膩的面板包裹著芊巧的骨骼,只是現在上面佈滿密密麻麻的細小傷痕,手心手背都有幾條又細又長的紅痕,附近沾滿灰褐色的泥土,晶瑩的像貝殼一樣的粉嫩指甲塞滿泥土,有的地方紅紅的血絲偷偷冒出來,但是,她好像並不在乎。

周圍的泥土有翻動的痕跡,她應該是在找些什麼?

她的眼睛流光溢彩,固執的盯著地面,彷彿想要盯出一個窟窿。

竹嶼注意到她的右手食指和中指交叉疊放,相互摩擦,彷彿這兩根手指之間本來就應該存在著什麼。

是棋子!

忽然想起在他的口袋裡正躺著一顆晶瑩潔白的棋子,上面的蜘蛛網狀裂紋也是好看的。

“你是在找這個嗎?”

莊尋的眼前,突然伸出一雙骨骼分明的手,手心靜靜地躺著一顆潔白的棋子,反射著晶瑩的光芒。

……

那天她笑了。

程竹嶼現在回想起來那天的情景,回想起當時她的笑容,仍然覺得心跳加速,整個人輕飄飄地快要飛起來。

或許那天她的微笑並沒有什麼特別,和他想像中一樣,很美,很甜。但可能那天的夕陽風景在她身後太美,可能當時的氣氛太好了,可能因為她拿起那枚棋子是不經意間指尖劃過他的掌心,涼涼的……

總之,那天之後,可能,也許,大概,應該……

他喜歡上莊尋了。

看著前方少女纖弱的背影,微風拂過鎮南高中寬大的校服衣襬,更顯得少女十分嬴弱。看不到她的臉,只能看到風吹動頭髮,雪白精緻的耳朵在烏黑的髮絲中若隱若現。

悄悄跟在莊尋的後面,竹嶼的心情是緊張,不安,愧疚,興奮,好奇……什麼都有,就像一鍋大雜燴,亂糟糟的。

今天看到莊尋離開校園的背影,不知怎麼地,他就踏上了與回家截然不同的一條路,雖然知道這樣是不對的,倫理道德叫他停下來,可心裡的另一個小人卻拼命地拉著他,跟著那個令他變得不正常的少女……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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