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吶。。臭狗屎,你有沒有想過一件事情。。”
原本眼中還帶著喜色的鈴蘭夏,此刻卻凝視著那株牆角的野花,整個人染上了一層莫名的憂傷,略微有些低沉的喃喃說道:
“這些野花。。就算在這樣可憐的環境下面,她們也依舊那麼堅強。。即使是隻有數週的生命,也努力的綻放著。。你不覺得她們很厲害嗎?”
“。。。”
我微微一愣,沒想到鈴蘭夏居然還能說出如此有哲理的話,之前真是小瞧她了。
只是。。她這朵惡魔之花,為什麼會突然考慮這種事情呢?總感覺在她令人討厭的表面之下,隱藏著我難以理解的憂愁。
小小的人兒,藏著小小的心思,誰也猜不透。
“是嗎,如果說這些野花厲害的話,我想每個人都挺厲害的吧?”
沒有與鈴蘭夏拌嘴的衝動,我只是平淡的回答道。而在回答著的同時,我又記起了艾麗。
艾麗難道不也是和那些野花一樣的嗎?她那副永遠都沒心沒肺的模樣背後,也隱藏著我無法體會的痛苦。
但她卻揹負著這個世界的惡意,堅強的活著,努力活出自己的模樣,從未抱怨過,僅僅是任勞任怨的綻放著自己。。
頓了頓,我繼續對身前的鈴蘭夏說道:
“你看,這個世界上不都是可憐的人嗎?貧窮的人忍受著貧窮,孤獨的人忍受著孤獨,傷痛的人忍受著傷痛。就算是那些一切都看上去完美的人,也在忍受著終會到來的死亡。所有的人都那麼可憐,但他們依然認真的活在這個世界上啊。這樣的人類,不是也很厲害嗎?”
“嘖。”
鈴蘭夏臉上突然露出了厭惡的表情,就好像我聽到了那些爛大人的教誨一樣。
說實話,我有點尷尬。我明明是順著她的想法在說話,卻被她討厭了。
“阿米巴蟲,你的大腦真的是很低等誒。我又沒有在說人,只是在說花好嗎?”
鄙視的瞥了我一眼,鈴蘭夏就像封建時代的獨裁者一樣不可理喻。
果然我和她的思考方式不在同一條頻道。
“。。。”
眼角抽搐的看著鈴蘭夏,我選擇了沉默。本來還以為她是有什麼心事,現在看來她只是抒發自己的情感。
“唉。。”
嘆了口氣,鈴蘭夏蹲下身子,注視著那株野花再一次說道:
“我只是在想,為什麼這些花能這麼努力的綻放呢?明明選擇接受現實,就這麼不起眼的死掉更好吧?”
“不起眼的死掉更好?”
我皺了皺眉頭,不解的盯著蹲在地上的鈴蘭夏。
“是啊。。不起眼的死掉更好吧?反正這個世界都那麼殘忍了,為什麼還要給這個世界帶來那麼美好的景象呢?”
鈴蘭夏喃喃自語著,明明是在與我交流,我卻覺得她更像是在與那朵野花聊天。
“如果我是野花,我一定會開出一朵超級醜的花,狠狠的噁心這個世界一把。”
“。。。”
我蛋疼的看著蹲在地上鈴蘭夏,完全不能理解她的腦袋是怎麼長的。她這種反世界的人格,也太誇張了吧?到底是什麼樣的家庭,才能教育她這樣的奇葩啊。
“對了,說到噁心這個世界。。”
鈴蘭夏喃喃自語著,忽然側過頭看向我,十分認真的對我說道:
“臭狗屎,你一定是貫徹了噁心這個世界的真理吧?”
“。。。”
你妹啊!我什麼時候噁心這個世界了啊!不要用你奇葩的真理強加我這種大好少年身上可以嗎!
“鈴蘭夏,你就沒有想過,也許是野花自己想要綻放嗎?”
按捺住內心中想要吐槽鈴蘭夏的衝動,我站到了那株牆角不起眼的野花旁,認真的說道:
“它一定明白這個世界其實是很殘酷的,但是它依然願意在這樣殘酷的世界裡,展現自己美麗的一面。”
我頓了頓,在鈴蘭夏不解的視線下接著說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