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景在哪兒,他就在哪兒。
耶格託斯就像是貼身侍衛似的坐在最後一排,抱著手臂一副五星保鏢的模樣。
至於他的十字闊劍……
那玩意兒實在有點佔地方,讓老頭子塞衛生間裡了,緊挨著淋浴用的花灑。
不過也因為這點,從耶格託斯上車直到現在,沒人敢進衛生間,大家生怕不小心開門的時候動作大了點,就被那把闊劍斬首示眾。
“估計再有一個小時就能到永夜了。”
陳伯符縮在椅子上顯得百無聊賴,右腿直接搭在窗框上一點都不怕大風吹走他的人字拖。
“這一路上好無聊啊……”隗楠趴在卡座的桌上,單手託下巴望著窗外,表情很是無奈,“一個人都沒看見……汙染種也都沒影了……”
“是因為那個金色光柱……”言雀不動聲色地提道,“估計他們都被嚇壞了……”
“大家回去都注意點啊。”陳伯符說著,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隗楠與言雀,“咱們在廢土的所見所聞,最好都爛在肚子裡。”
“知道啦。”隗楠一口應下。
“我明白。”言雀點頭。
其實她們倆都清楚,那道光柱在廢土上造成的動盪可能比想象中還要大得多,甚至連永夜這邊也應該會收到訊息才對……而這一切的源頭又是陳景。
所以,這些事不爛在肚子裡又能怎麼辦?
往外說那不就是給陳景惹麻煩嗎?
“淦!我真的好無聊啊!你們也不陪我打牌!”隗楠痛苦地抱著頭,無聊得要死,“我一開始還想著房車會被人偷了,然後咱們再找上門去,多有意思啊……”
“一天不打架伱難受是吧?”言雀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。
“你們能不能安靜點!”
耶格託斯字正腔圓地說道,每個字都如悶雷炸響,聽語氣就能聽出來他對這些“低階生物”很不滿意。
都看不見王在睡覺嗎?
你們怎麼敢大聲說話的?
要是不小心把王給吵醒了,按照深空律法那可是要把你們抄家滅……
“你能不能小點聲?”陳景很不開心地皺著眉,困得連眼睛都懶得睜開,他拿綿軟蓬鬆的被子當抱枕,轉過身繼續睡去,嘴裡還嘟囔著,“再吵醒我……我就把你攆回深空去了……”
“……”
耶格託斯正襟危坐斂容屏氣,彷彿看不見其他人幸災樂禍的目光。
“該!”
隗楠忍不住笑了出來,但說話也不敢太大聲,因為她知道這傻大個的腦子有點軸,說動手殺人那保不齊就真會動手殺人。
又過了快四十分鐘。
房車已經駛入永夜城外的白霧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