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諸位不必驚慌,尋香蟲不會傷害任何修士,”史回見此便明白了老祖的意思,心中暗暗祈禱,莫鬼鬼一定要在其中,“由尋香蟲來鑑別,也是還諸位一個清白。”
場面再度安靜下來,所有修士的注意都放在沒有任何戰鬥力的小蟲上,由著它們飛到了修士之中。
香雪海的心也提了起來,她確實沒有感受到莫鬼鬼的氣息,但並不確定是否做了偽裝留在場上,哪怕是掩蓋後的氣味,尋香蟲也可以分辨出來。
所有人的視線隨著小蟲的飛舞而轉變,只見它們盤桓在幾名修士的頭頂,尤其是万俟凡,可最終還是沒有落下去。
史回眼見著尋香蟲飛了幾圈兒,幾次似是嗅到了什麼,可最終還是慢悠悠的飛回了太一宗的靈寶,看著蟲子越來越近,史回的心也沉到了谷底。
“呵,”場上沉寂了許久,香雪海傳來一陣冷笑,“可惜了。”
至於可惜什麼,在場修士心中都有數兒,眼角的餘光瞥向史回鐵青的臉,默默不做聲。
“我逍遙成立至今,自問從未放任門下弟子做過仗勢欺人之事,若玄靈界法則有變之事,經查證後確實與莫鬼鬼有關,不肖諸位出手,逍遙自會找她回來,給天下的修士一個交代!”
眼見著氣氛差不多,銘鑫老祖開口說道。
“同樣!我逍遙,也絕不會冤枉和拋棄任何弟子,是誰的錯,乖乖認領認罰,”銘鑫老祖的聲音冷下來,化身老祖的威壓顯露無疑,“但若是有人渾水摸魚,想將某些罪名強加給誰,也要問問我逍遙答不答應!”
太一宗包括其附屬的宗門修士,聽到這話臉色皆是一變,如今這情況,竹籃打水一場空!
“我以自己的名義起誓,目前逍遙確實不知道莫鬼鬼的下落,而事情緊急,雖派人去了極北之地,但還沒有理清與玄靈界法則改變之間的聯絡。”
“從如今的情況來看,最大的可能便是她留在了秘境內,自今天起,逍遙的每一名弟子皆會留意,只要發現莫鬼鬼的蹤影,必定帶回宗門,一定將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告知諸位!”
修士從不會輕易起誓,尤其是銘鑫老祖這種依然即將飛昇的修士,這話已經讓在場修士信了不少。
“史道友,不知這樣,太一宗可還滿意?”
銘鑫老祖說了一圈兒,最後又不懷好意的看向史回,說了這麼一句,總會讓人懷疑太一宗是藉著莫鬼鬼的幌子來向逍遙發難。
“老祖這是什麼話,我太一宗從未有過不滿,只是對著法則之事太過著急,這才冒進了一些,有無理之處,還請老祖多多見諒!”史回這次姿態倒是擺的很低,拱著手說道。
“是嗎?”銘鑫老祖輕輕笑了一下,暫時沒有追究,轉過身走向靈寶,“既如此,我們先離開了。”
即將踏進靈寶的前一刻,香雪海回過頭看向万俟凡,他似是也有所感,與其對視了一眼,但很快便收回視線,徑直走進靈寶,飛向雲海大陸。
“還以為你要問万俟凡,”銘鑫老祖坐在蒲團之上,看向香雪海。
“那麼多雙眼睛盯著,怎麼可能過去,豈不是要留下把柄,”香雪海輕聲說道,她雖然脾氣暴躁,但也不是沒有腦子。
“但恐怕也只有万俟凡知道了,”穆天中的眉頭始終皺著。
“鬼鬼應該就在秘境,”香雪海想著離開時万俟凡的眼神,直覺他知道鬼鬼在秘境,只是並未說出來,混淆視聽,讓太一宗去頭疼。
“這話怎麼說?”穆天中抬眼。
“直覺,”香雪海沒有說太多,畢竟是沒有證據的事情
“那樣最好,也為我們贏得一絲喘息的機會,”穆天中鬆了口氣,“待查清法則不全的原因,鬼鬼便不會如此,日後再從秘境內出來,也不礙什麼事。”
“你們覺得法則不全的原因是什麼?”銘鑫老祖的神色看上去有些嚴肅,並未放鬆下來。
“晚輩不敢妄言,還要等進一步查探,”穆天中聽此,剛鬆開的那口氣又提上來,試探著問道,“老祖可是感應到了什麼,有何不妥之處?”
“並無,”銘鑫老祖輕輕搖了搖頭。
“既如此,只要找到損壞之處,著人修復即可,老祖何以如此憂慮?”香雪海覷著他的臉色,直接詢問道。
“玄靈界開闢至今,大大小小的規則損壞一共經歷了八次,最嚴重的一次乃是空間颶風將界域破壞,天地法則在一夕之間大變,幸而有一位熟悉空間之力的老祖,補全了界域,才得以安然無恙。”
香雪海站在一旁,聽到這話點了點頭。
玄靈界在整個三千界內的小世界來看,還‘年輕’的很,剛剛開闢上百萬年,靈氣充沛,因而整個空間法則還很薄弱,在日益完善的同時,有些漏洞也是正常的,她也因此並未太過於緊張。
銘鑫老祖也知道她心中所想,嘆了口氣,“可什麼都沒有感受到,倒是叫我有一絲不安。”
“根據逍遙玉簡記載,每一次空間法則的波動,界內修士皆有所感,唯有一次法則之力完善,波動較小時,只有高階修士感受到,”穆天中開口,看向老祖,“還沒有出現過像這次一樣完全無所感。”
“等等看逍遙的結果吧,無論現在怎樣揣測都沒有什麼用!”
像這樣的對話在整個界內時有發生,靜觀極北之地的變化,而留在秘境內的莫鬼鬼自然不知,她正打量著玄武拿出來的玉牌,將手掌割破。
血液一滴一滴的順著上面的兩個光點逐漸佈滿整個牌子,發出一道銀色的光柱,與空中兩個絲毫不起眼的星子交相輝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