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麼···什麼南海?”王婆婆臉上一片灰暗,手上顫抖著想要拉住王爻,可最終只拽住他的一片衣角,不知碰到了什麼傷口,氤氳出一片血跡,“哎呦,小寶···”
“殺了他,對於我來講就像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,你想清楚,到底要救誰!”
史回自然不可能當眾殺了王爻,只是嚇唬王婆婆而已,但他對王婆婆施了個幻術,讓其看不到周圍的修士,只以為是被私下抓過來盤問。
“嗯——”王爻拼命的搖頭,臉上被憋的通紅。
“三——”
史回沒有多說什麼,只開始倒數,手上逐漸收緊。
“二——”
王爻已然發不出任何聲音,雙手無力的拽著自己的衣領,可還是硬撐著搖搖頭。
“一!”
史回說著,左手伸到王爻的下巴上,作勢要扭過去。
“不要!”
王婆婆終於喊出來,拉住王爻的袖子,將他拉過來,卻沒有力氣將他撐起,無奈的讓他平躺在地上,檢視他脖子上的傷勢。
“你告訴我實話,我就放了他,還能將他的傷治好,”史回拿出一枚丹藥,“不過你若是有一個字在騙我,我保證天涯海角都能把他找出來,一點一點的折磨致死!”
“不要,”王婆婆渾濁的雙眼內積蓄淚水,“我說,我都說!”
王婆婆從在海邊遇到莫鬼鬼,到去了荊州城,皆是如實相告,她的聲音很小,受到一番驚嚇後還有些喘不上氣,說話時斷時續的,可在場的眾人聽的都極為認真,不肯放過一個字。
“你在河裡救了她,那她當時是什麼樣子?什麼樣的傷?”史回施了威壓,繼續追問道。
“我···我哪知道是什麼傷···”王婆婆搖了搖頭,嘴唇都在哆嗦,“她就躺在河裡,身上黑漆漆的一片,抬到家中後,幾日便醒過來,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。”
“諸位,都聽到了嗎?”史回勾起嘴角,有這句話就夠了。
他看向下方的修士,“從時間上推測,莫鬼鬼受傷的時間與北地出事的時間基本一致,而且沒有人知道她是如何受的傷,身上漆黑一片,又怎麼會是奪得水靈珠時弄的呢?”
他頓了頓,“我看,怕不是被灼傷的吧!”
看了一場大戲的修士們,互相交換了一個眼色,經歷了最初的迷惘之後立即反應過來,今日這太一宗是有備而來。
“箇中緣由,想必穆掌門更加清楚,”史回步步緊逼,“若是以往,逍遙遮遮掩掩的過去也就算了,但如今可是涉及到整個玄靈界修士能否飛昇,絕非兒戲!”
“就是,穆掌門,逍遙雖說一家獨大,可也不能一手遮天啊!”
開口的是東域一個二流宗門的宗主,早早的就被太一宗安排,來做這個捧哏。故此儘管這位宗主手上還在細微的顫抖,仍是硬著頭皮開口說道。
“還請逍遙給我們一個說法!”
有人開了這個口,自然便會有人附和,哪怕飛昇遙遙無期,也不妨礙有些人看熱鬧不嫌事大。
“我···”
香雪海看著史回隱隱帶著挑釁的臉,氣的想過去揍他,但馬上便被穆天中拽住。
“你現在過去,正著了他的道,”穆天中修為雖說修為不如香雪海,但在處理這種事上明顯經驗更多,“史回就是在逼你動手,抹黑逍遙在眾人心中的印象。”
“那怎麼辦,由著他這麼說下去嗎?”香雪海狠狠地盯著史回,不過最終還是沒有出手。
穆天中沉默下來,轉頭看向銘鑫老祖。
老祖盤坐在蒲團之上,像是在打坐,卻又感受不到任何的靈氣波動,他身形有些消瘦,看起來一派仙風道骨。
在場的修士無一不在討論這件事,或用神識交流,亦或直接竊竊私語,不懼有人聽到,可隨著時間推移,逍遙的修士沒有人接話,場面逐漸安靜下來。
須臾,盤坐在正中的銘鑫老祖睜開了眼。
他並非是什麼天賦卓絕的修士,一步一步穩紮穩打的修煉,耗費了幾千年終於得道,此時的他,在相貌上和普通的老人沒有什麼區別,甚至於更加和藹。
“既然大家都在場,便容我代逍遙說上一句。”
以強大的修為做後盾,史回剛剛激起的那點逆反心思,在銘鑫老祖開口的一瞬間便有些瓦解。
這是逍遙,自玄靈界開闢起就獨霸一方的逍遙。
“當年莫鬼鬼確實得到過一枚靈珠,誠如史道友所述,並非是逍遙宣稱的水靈珠,”銘鑫老祖不疾不徐的開口說道,“她得到的,是火靈珠,而且是在北地得到的火靈珠。”
此話一出,原本安靜下來的人群,再次沸騰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