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穆星辰,你可真會說啊!”劉年扶起黃工,“那株靈草是黃工需要的,本是讓穆星夜來競拍,可他卻言語侮辱,黃工不得已才出的聲,你這句話,是想讓他撇清干係嗎?”
“那株靈草,是制百花枯的主要毒草!”穆星夜咬牙說道,恨恨地看向黃工。
百花枯,是黃工成名的毒物之一,可以毀人容顏。
第一個中了此毒的修士,是一名女修,在眾目睽睽之下,短短几個呼吸間,臉上面板變得蒼老,猶如鮮花枯萎一般,從此便被稱為百花枯,至今無藥可解。
穆星夜與黃工之間的恩怨,便是因為此毒。
九天門內一名女修,思慕穆星夜如瘋魔,嫉妒他與小師妹關係親近,從黃工那裡買了百花枯,用在了小師妹身上。
而這位師妹,從小便是天之驕女,因為生的玉雪可愛,備受偏愛,也最喜歡自己的容顏,中了百花枯之後一時接受不了,成了心魔,修煉時走火入魔,修為盡失,一連串的打擊後,最終自殺了。
下毒的那位女修,乃是門中化神修士的後輩,九天門初初整合,內部還不穩,不宜大動干戈,便只罰她去了思過崖。
穆星夜出不了這口氣,便將矛頭對準了黃工。
一怪他為何要研製出這樣的毒藥,卻又沒有解藥,二怪他將毒藥賣給同門的女修,卻並未報備,也沒有出言提醒,導致小師妹香消玉殞。
“這等陰損的毒藥,就不該出現!”穆星夜視線不離開黃工,“也怪不得你一生孤寡,克父克母,克妻克子!”
別人不知道,但九天門卻是清楚,黃工妻子死的時候,已經身懷六甲,若非她臨死前,一直讓黃工好好活著,還命他發誓不能尋死,恐怕黃工早就追隨而去了。
黃工此前一直沒有反應,聽到這話慢慢轉過頭,“找死!”
他的聲音帶著如蜂鳴一般的嗡嗡聲,似是金屬打擊之後的迴響,儘管早已憤怒異常,可聽到眾人的耳朵裡,卻毫無波瀾。
“小心!”
穆星辰一把拉走穆星夜,原本他呆的位置上,灑落一灘水,將地板腐蝕,還冒著白煙。
“你們還將我這個掌門放在眼裡嗎?”蔣懷良怒道。
“掌門恕罪,”劉年趕緊上前拉住黃工,“您也知道他的規矩,一概不過問毒藥的用處。”
他斜著眼睛看了一眼穆星夜,“從未聽說中毒之後不顧下毒者,反倒怪起製毒者的!某些人抓著我們不放,無非是有人他惹不起,柿子只能挑軟的捏罷了!”
“我就要揍你們,你又能如何?”穆星夜氣頭上,直接喊道。
“穆星夜!”穆庭拍了一下桌子,大聲喊了一句,指著穆星辰道,“把他帶走,回去再收拾你!”
“黃工,你應當知道,找你過來是做什麼吧?”蔣懷良慢慢起身,踱步走到黃工面前,“七蟲七花,我有大用處,而它目前只能儲存三天,所以我將你調過來。”
“我千叮嚀萬囑咐,讓你務必要隱藏好,決不能讓人發現,可你呢?”蔣懷良捏住他的脖子。
“是他侮辱我!”黃工絲毫不懼,與蔣懷良對視,一字一句道。
“我相信你這一回,但若是再讓我發現你有什麼不對,應當知道你會有什麼下場吧?”蔣懷良鬆開手。
“掌門放心,我們絕無背叛之意,也不敢有任何背叛,”劉年扶助黃工,因為呼吸不暢,臉憋得通紅,“我們雖然是莫寧玉妾室的外家,但當年族長想要對莫嫣使計。”
“被識破之後,劉家差點被莫家滅了族,從晏城被趕出來,苟延殘喘於明德城多年。”
“那劉晴,也並非我親妹妹,只是藉著我往上爬罷了,不知耍了什麼手段,勾引到了莫浩,便立即與劉家撇清了關係,我們是絕不可能與莫家再聯絡的!”
“說實話,莫家離開望山劍宗,我們恐怕是最高興的了,往日裡可是時刻擔心會被報復,掌門,還請您明鑑!”
劉年這一番剖白有了作用,蔣懷良暫且相信了他。
劉家那點事兒,稍稍一查便知道,以莫家修士的性子,不可能再接納劉家修士,能放過一馬,沒有趕盡殺絕,已然是看在那對龍鳳胎的面子上了。
“起來吧,”蔣懷良又親自扶了他們起來,“黃工,你的本事我再喜歡不過,可別讓我失望。”
“掌門放心,”黃工低著頭,看不清表情。
這時,門外傳來腳步,一暗衛停下,在門外說道,“掌門,莫鬼鬼來了百草堂,點名要三蟲三花,還要黃工出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