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方錦盒擺在了太后的面前,她有些詫異,對那小鹿一抬眼問道,“你這是什麼意思?莫非是思雨給哀家送的禮物?”
她知道皇帝剛剛從這裡出去,以今日思雨,耳目眾多的情形下,剛才那番對話不可能不會讓她知曉。
既然已經撕破了臉皮,索性就徹底翻了臉,自然這說話也就變得不好聽了。
小鹿見太后的臉上升騰起一片不忿之色,連忙躬身答道:“思雨娘娘臨出來時交給我,這方盒子務必交給你手中,可我一路上我也沒有敢開啟過,所以您問我的話,臣妾真的不知曉啊。”
那太后冷笑一聲對小鹿說道,“我發現你跟著你家主子也變得乖覺了很多不錯,有進步,不過我希望你能早些看清形勢,她本來也沒有什麼可以倚仗的,不過是一個煙柳巷的青樓女子出身而已,當然你也一樣,也正因為如此,你也得找一個好的靠山,人家的靠山是皇帝,你呢?總不能告訴我你的靠山是皇帝吧!”
“回稟太后在這深宮之中,我等嬪妃唯一的靠山,唯一的指望當然是皇上了臣妾不如思雨娘娘美麗聰慧,當然得甘拜下風了,所以沒有什麼好怨的,在這深宮之中,了此殘生就足矣了,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!”
太后和季婆婆互相看了一眼,轉過頭來對那小鹿呵呵笑道,“我倒真沒看出來,你倒是挺知趣的一個人嘛,也罷,畢竟是翠微殿裡出來的人,可就與別處出來的人不一樣,認識也自然是高一些,好了,不為難你了,把這方盒給我開啟,我看一看這思雨到底是給我準備了一個什麼好禮物。”
不等小鹿雙手奉上,季婆婆便將這錦盒拿在手裡,這麼一掂量就覺得非常的輕。
她有心中有些奇怪,便開啟了這方錦盒,拿出了一份墨書,季婆婆當然也是識文斷字的人,只用眼掃了那麼兩行,立刻臉色慘白。
一旁的太后看她的臉色變白,有些不悅道:“怎麼啦,挺大的一個人多少年了還是養不成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,來,來來,拿過來讓哀家看一眼。”
然而季婆婆卻將這墨書牢牢的攥在手中,眼色獰厲的看向了小鹿,喝問道:“你們家的主子也膽子太大了,說這東西哪來的?”
“怎麼啦?給哀家拿過來看一眼,你是聾了嗎?沒有聽見嗎?”
太后看見季婆婆的臉色都變了心裡納罕,這季婆婆跟她在深宮待了有一二十年了,從來有沒見過她這樣過如此失態。
明顯她拿的那個東西十分的緊要,但又是什麼,她又猜不到,立刻就有些著急了起來。
季婆婆轉過臉來對太后說了一句老祖宗你還是別看了,他們家的主子實在是狼子野心,你應該請人把她家主子叫過來,杖斃。
“你說的這是什麼鬼話啊?你快拿過來讓我看一眼!”
季婆婆從來也沒有這樣過,她本身說出這番話就已經是逾越了禮制,完全是以下犯上。
這麼多年以來,季婆婆循規蹈矩,從來也沒見她發過這麼大的火,也沒見她失了方寸,她心中納悶,這到底是怎麼了?
季婆婆見實在拗不過,只好把這墨書交給了太后,太后拿在手裡也這麼掃了一眼,立刻臉色也一樣的慘白。
她豁然站立起來,只是覺得自己頭暈目眩差點沒跌倒,好在旁邊有季婆婆扶著,此時再看,太后遙指著小鹿,說話聲都變了。
“你,你去把你們家主子給我叫過來,我要好好當面質問一下,這東西到底是哪來的?”
小鹿早已記牢了思雨的話,儘管自己心中十分的害怕,還是強迫自己抬起臉來與那太后對視。
只聽小鹿面無表情的笑道:“老祖宗,小的臨來之時,我家主子囑咐了我三句話,要不要我說給你聽?”
“快說!”
此時再看著太后臉上表情又驚又怕,已然是氣急敗壞了,整個人的身體哆嗦成了一團,大聲喝喊道。
“娘娘說了,這第一句話就是想讓我告訴你,這墨書是她謄抄的,你想要多少,她都可以抄給你看,不過這原件是一封血書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