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家因此也跟著左明珠已然徹底劃分開來,而今說明她的指望就是自己的爺爺,而左太師已經致仕在家。
他已經口不能言,整個人都要靠僕叢餵飯喂水才能勉強與生存下去。
哪裡還有閒工夫去管他這個唯一的孫女,再者他本人也已經有些犯糊了。
他一時糊塗,一時明白,近來更是糊塗的時候多明白的時候少。
那左明珠在獄中得知外面的情形以後,當下一個人就再也沒了指望。
她明白京中的世家大族,誰也不敢跟東城牽扯上關係,對於她犯了這樣事情更是避之而不及,多日以來,就是霍喬喬寫的一封信交給了獄卒帶給她。
對於外界的情形,霍喬喬詳細介紹給了她,才明白皇上對於左家通敵這件事情萬難容忍,怕是自己這一次,真的是十分兇險啊。
被押入大牢半月以來,接到的只太沈二公子寄來的收收,再有就是霍喬喬的一封書信,其它再也沒有了半月以來,連個看望她的人也沒有,這實在是讓她沒有想到的事情。
從前和自己好的三個面首,居然在此刻也把她甩得遠遠的,和她撇清了關係,根本就不願意再和她來往。
想到自己在這三個面首身上,花費了數萬兩的銀子,卻沒想到連他們都不願意來看自己一眼。
想到這裡他十分的寒心,不住的對天哀嘆。
自進入東廠大牢裡來楊海還沒有對她上過刑,但是她明白,越是這樣越不好,越發的把她提出去審問,這還算好一些,至少自己的罪名還沒有定下來。
而不提審她,說明皇帝有意拿她做個典型,這麼一來就沒有提審她的必要,只等著秋後問斬啦。
想到自己此時此刻沒有一個人願意為自己在皇帝面前說情,心中十分的消沉。
這一天沒有想到她的獄牢前來了一個人,這人居然就是入畫,是她心心念念想要殺死的人,卻沒想到在這個時候來看望她來了。
“小姐,連日以來我沒有想到你會攤上這麼一件事情,這可對你大為不利啊!”
此時的入畫已經挺著大肚,走來走去已經是行動甚為不便,即使是如此,也讓幾個僕從攙著,掙扎起來來看望自己的僱主。
左明珠見她這樣想到自己當日境上殺手去殺入號,卻沒想到到如今身陷囹圄,來看望自己的卻只有這麼一個丫鬟,心中十分的淒涼啊,又十分的感嘆。
“沒想到到頭來只有你來看我,我還心心念念想要殺了你而後快,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呀,想我對那三個面首如此重情重義,卻換不來他們看我一眼,這真是讓我寒心至極啊!”
入畫聽了他這話,對自己曾經的主人笑道:“小姐,你不是常掛在嘴邊一句話嗎?叫做婊子無情,戲子無義什麼你忘了嗎?跟那些戲子在一起能有什麼樣的好結果,指望他們為你付出,小姐你孟浪了吧。”
“是呀,婊子無情戲子無義,我居然會喜歡三個戲子,知我的人就是你了,入畫你應該明白我為什麼會去找這三個面首,最讓我痛心的一件事情就是沈二公子了,枉我一番情意對他,他卻對我始終無情,我剛入東廠還沒有十天,他就給我寄來了這份休書,罷了,我也不想連累他啊!”
“小姐啊!”
入畫說到這裡的時候,已經痛哭流涕,好半天才止住聲,對她說道:“小姐啊,落花有意,流水無情,你就是那落花,公子就好比那流水,儘管你多麼熱烈的開放,沈二公子也只是對思雨一番情深啊,可思雨對沈二公子,又何嘗不是你這樣呢,你應該對自己好一點,這世上並沒有幾個人在乎你了!”
他聽了她的話心中更為淒涼,對入畫慘然一笑道:“也許這世上也只有你跟我關係最近情誼最深的可就是你,我居然還想派人殺了,我也不知道我當時為什麼犯渾,就覺得所有的人都不應該背叛我,好像我高高在上一下,難以容忍別人不聽我的話,對你是這樣,對別人也是如此而今我總算是遭到報應了卻沒想,蒙你不棄敢在我死前來看望我一眼,我也是十分感激了。”
入畫聽她說的,實在是太過淒涼,便對左明珠說道:“小姐不妨去求一下思雨,她和皇上關係最近,她應該能夠說得上話,想必她應該能夠說動皇帝,那樣一來或許可以救你一命啊。”
說到了思雨,左明珠臉上又是一臉的悽楚,對入畫笑道:“我連她的母親都殺了,怎麼可能化解這份恩怨,如果沒有把事情做那麼絕,或許還可以求一下她,以她的為人或許真的會按你想的去做,而今我已經沒有了回頭路,只能等死了,在這裡就和你拜別了以後就再也別來了東廠大牢了,這不是什麼好地方,我們主僕二人就算在這裡拜別,說不定過幾天我們二人就會陰陽兩隔,我只能期望來世還能遇到你,到那時我們二人希望投身到一平民家做個好姐妹,我在黃泉路上等你,希望來世我們在一起,不分彼此,不分尊卑,以後我們好好相處,那樣最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