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海沒有想到思雨會打聽出東廠如此絕密的訊息,讓他們怎麼也不敢想象思語,在東廠還有她的耳目。
他一臉為難的說道:“娘娘這件事情我真的是沒有辦法幫你,皇帝是有明確旨意的,不許這訊息透露出半分,如果我要是將這份訊息透露出半分,我這個掌印太監就別幹了。”
思雨完全明白他這話完全是危言聳聽,皇帝是不可能對這件事情下名照的,而且也不可能因為這件事情明確向他指示的,只是他這麼猜測,當然這也完全符合皇帝內心的想法,所以他才能夠說出這麼一番話。
只見思雨冷冷笑道:“既然這樣我也就不為難你了,不過我有件事情要告訴你,沈大公子說了,馬上就到了年底了,是時候該給一些人結算銀子了,最好是連本金也一塊結算了,因為這海上的生意並不像從前他想的那麼好做!”
楊海如何聽不出這番話的意思,這分明就是向他要挾,偏偏她還沒有辦法反駁,因為主動權都在思雨的手上,而這沈大公子幾乎是為思雨的命令,是從就怕是明年將他的銀子全部結算清楚以後,他就再也不能按往年的成立得銀子了,對於他來說這可是天大的損失。
想到了這裡,他不由得向思雨哀求道:“娘娘您就不要這麼固執了,我知道這完全是出於你自己的恩怨,咱家明白,不就是那果家殺了你的母親嗎?”
思雨聽了這話,冷冷一笑,“也是像你們這種沒家的人,怎麼可能體諒到我現在的心情,這倒好,把我也弄成沒家的人了,難道這個仇我就不報了嗎,不過你放心這件事情呢,我也絕對不會連累你,自有人去替我做,到時候我就向皇帝表明,我就是要公報私仇!”
楊海見思雨的臉色發青,情知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得罪這個財神爺,可他也明白,一旦事情暴露,只怕他這個掌印太監就會被丟掉,權衡利弊,他想了想,最後一次在勸思雨道:“娘娘這件事情你說下大天來,我也不會幫你,老奴在這深宮之中熬練了將近三十年才爬到這個位置上,您就算是不讓我掙這筆銀子,咱家也不能幹這事兒啊,也不敢幹!”
思雨如何不知道他的苦衷,便笑著對他說道:“我也不是沒有把握才把你叫來,但凡吃虧的事情,我不會讓你為難的,你只需把這訊息吐露給別人,這一切就和你沒關係了!”
楊海痛定思痛,聽思雨這麼說,他又不由得懷疑對思雨說道:“可這訊息終究是從我們東廠出去的,皇帝怪來怪去,還會怪在我的頭上我終究還得買賬!”
“話是這麼說,可以要看這訊息是到底怎麼洩露出去的,你就不能暗示一下果家的人嗎?”
思雨這一句話算是驚醒了夢中人,立刻滿臉堆笑道:“娘娘你可真是女中諸葛,老奴不得不服你了!”
原來在這深宮之中,每個世家大族都有自己的眼線,果家財大氣粗,自然也是少不了的。
而在這東廠之中,果家在這裡也是安插了眼線,只是他守的極嚴並沒有讓這個眼線得到確切的訊息。
想到了這點,他不由的神情一鬆,立刻領會了。
僅僅那麼幾天以後,一道奏摺就遞交了上來,思雨並沒有過去,馬上拆開看,因為看到摺子來自於浙江,居然還來自河道衙門。
河道衙門是織造局的下屬,也屬於織造局管嚴格算起來,也是宮中的太監,這麼一來這個人就跳了出來,原來河道衙門也有果家的人。
內容就不必看了,她知道事情成了,果家為了自保,不惜要犧牲這個女兒了。
想到這裡思雨笑了,她故意不拆開這封奏疏去看,專門就是為了避嫌。
這封奏摺原封不動地交給了皇帝,皇帝拆開一看,幾乎氣的整個人都冒煙了。
正如思雨所料,果家的人害怕被果妃牽連,不需要犧牲掉果妃,竭力勸皇帝要殺了這個妃子,並且在奏摺當中嚴明與果妃所講的事情完全不符合,根本沒有參與到任何其他事情當中。
如此一來,反倒是此地無銀三百兩,本來尚沒有坐實的罪行,這跟著這個奏疏一呈到皇帝的面前,皇帝就明白這事情,再也捂不住了。
因為他知道,人是最不可靠的動物,既然對方已經知道了詳情,遲早會把這件事頌佈於天下。
果妃的死期是一定來了,但是果家,也會跟著完。
僅僅幾天以後,果家吞併國家的資產,以及巨大的罪名落在了頭上,如此一來果家全族被趕出了浙江,清還被他們貪墨的銀子。
如此一來,果家一夜返貧,隨後趕去的官員,把果家幾乎全部抄家了,所抄得的資產,足足有一千萬兩白銀,然而這只是現銀,還並沒有算別的。
皇帝聽到這訊息以後,幾乎氣的炸毛,他沒有想到這果家如此貪墨銀子會這麼多,這樣他沒有想到的事情。
如果相比從前,清查府庫那雷霆舉動,只是針對各級官員而來,那麼這一次,所查出的真是情形,讓前面那一次清查府庫的行動變得微不足道。
大明王朝並不是不富有,只是天下的財富被掌握在世家大族的手裡。
皇帝都得節儉,更別說是百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