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,可道,非常道,名,可名,非常名。
思雨只用一個晚上,就將整篇道德經,用瘦金體寫在細絹麻布上。
恍惚間似乎回到了從前,在封龍城也是用這種方式為自己的家庭,能夠徵得一份出路。
那曾想著範院長交給的差事是如此的兇險,銀子沒有震盪,差點連命都搭了進去。
一家人好似那風中的浮萍。
聚散流轉間,思雨居然進了這深深宮闕,再難逃出這牢籠。
一年前思雨就是想破腦袋,也不會想到自己會被太子選入宮中。
一年前自己還在想如何能夠多畫些小畫冊,正一點銀子貼補家用。
一年前自己根本就沒想到會來到這京城。
這樣也算好吧,如今的日子雖然並不是自己想要的,但是家人的生活非常的平靜。
母親的病情也有所好轉,而今現在已經完全不缺銀子了。
雖然這樣的生活並非自己想要,但是這命運的安排有時候讓她也無可奈何。
太子的恩寵是如此的深厚,讓思雨也非常的感動,雖然小鹿的遭遇就擺在自己眼前,自己也非常害怕。
在這深宮之中,若失去太子的愛戀,那該是有多麼慘的境遇。
完成這篇佳作以後,太子拿在手中,細細檢視不經的愛不釋手,他本想佔為己有,不願意交給太后。
但是想到思雨可能會又得在忙碌上一個晚上便心疼的放下。
思雨也看出來,太子似乎對這篇寫在細麻布上的道德經非常的喜歡。
她便承諾道:“太子殿下,如果你喜歡,我今天晚上再為你寫上一篇,不過這一篇我得交給太后了。”
太子點點頭,眼神之中充滿了驚喜。
他不由得讚道:“你可真是多才多藝,書畫雙絕,名不虛傳,我還記得你給我畫的那幅畫作,到現在我還掛在書房之中,如果你有空,記得多畫幾幅,不過你不要太過辛苦,本宮絕不會為難你的。”
思雨嬌羞笑了一下道:“殿下,看你說哪裡話來,別說你讓我畫一副,就是讓我畫十副,我也心甘情願,只要您開心,不要為瑣事而煩擾,那我就多辛苦一些也無所謂的。”
太子見思雨這樣忍不住又將她摟在懷中,他覺得現在自己真的一刻也離不開思雨。
而懷中的思雨真是時時刻刻惹他憐愛,如果要不是早朝,他真的只怕是再要疼愛她幾番。
宮中的日子雖然千篇一律,但是,這只是表象,雖然顧氏和蘇妃果妃那邊暫時並沒有找思雨的事情,但並不代表她們善罷甘休。
思雨拿好這篇道德經,去往太后的寢宮,將這篇佳作交付給太后,季婆婆既刻拿在手裡,光是看看就已經賞心悅目。
隨後交給太后,太后也是暫不絕口。
真沒想到宮中的女子居然有如此才藝,只怕是多少年來也沒見過如此佳作,真是讓哀家開了眼了。
“哀家問你一件事情,你這字到底是跟誰習練的?莫非也拜得名師,可你也並不是出生名門啊?”
太后將那篇習作放在一邊,柔聲問道。
思雨便老老實實地回答道:“回稟老祖宗,我的字都是我娘教我的,她的字才叫好呢,我只不過習得她七八分而已,但是她的身體被咳疾所折磨,多少年來也不曾再寫了。”
太后聽到這裡更加有些懷疑,想到這字跡與自己曾見過的那篇字跡幾乎完全相似。
如果仔細比較的話,自己拿到的那篇字跡甚至比這一篇還要更勝幾分。
這麼一說,難道她真是夏若蘭的女兒,她只是看了又看,想起當年夏若蘭的樣子,恍如就在自己的眼前。
果然,思雨的眉眼之處與那夏若蘭十分的相似,簡直是如出一轍。
想起當年那夏若蘭與自己的兒子一番苦戀,深深的被先帝所傷害,這也是一件非常可惜的事情。
先帝在臨終之時也十分的懊悔,讓自己的兒子一生都不願意再認他。
而今,已經事過境遷,先帝已經逝去,而自己的兒子也體弱多病,眼見就要禪讓給自己的孫子。
往事一幕幕浮現在自己眼前,就好像發生在昨天一般,其實他對夏若蘭還是十分有好感的,而今見到她的女兒另外覺得親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