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了思雨的字跡不免奉承一番,這些奉承大都出自於真心,雖然也有媚上的一些意思,但是思雨的字的確是寫得好。
“思雨娘娘,您這幅字寫得可真是絕了,就算是王右軍在世,也不過如此罷了,簡直效仿的天衣無縫,如假包換!”
楊海拿住思雨的這幅字,愛不釋手的翻來覆去的看,他這番話反倒讓思雨臉紅心跳。
“楊公公快別這麼說,一來我還不是娘娘,二來,我的字我的心裡有數,哪敢讓您這樣誇耀,能入了您的眼,我就已經是很開心了!”
思雨十分自謙的說道。
楊公公說這番話完全是出自於真心,並沒有半分奉承的意思,的確思雨的字臨模王羲之已經到了真假難分的地步。
“不,不不,叫娘娘也不過是遲早之事,但是這字就在這裡擺著,並沒有過分誇大!”
楊海拿著他的字翻來覆去,一個字一個字對比,每個字都能夠讓他拍手叫絕。
忽然,他心念一動,既然思雨能將王右軍的字習練得如假包換,那麼習練平常人的字更不是手到擒來。
想到這裡,他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,從文書袋中拿出了一幅字,這本就太子讓思雨評點的習作,到他嘴裡變了。
“思雨娘娘,殿下讓您照他這習練一遍,最好要仿得極像,極真!”
楊海說這番話時已然斟酌良久,想著怎樣講才能不顯山,不露水,又不至於她會對人時常提起。
思雨不知是計,雙手接過這副字仔細看了一遍,嘴角輕輕一撇,放在一邊,只是片刻功夫,筆走龍蛇,一副字寫就。
當楊海將這兩副字拿在一起對比,不覺心頭狂喜,這簡直就是一個人寫就。
兩副字一般無二,除了少許幾個字不大一致,模仿痕跡略略重一些,幾乎真假難辯。
他小心的不露聲色將思雨的字與太子的字放在一起,歸入書袋之中,心中的喜悅難以自勝。
“哎呀,思雨娘娘您這些字真可以亂真了,了不起!”
思雨心思單純,並沒想太多,被他這麼一誇,臉上已笑成一朵花:“哎呀,您可真太高看我了,殿下的字比我的強上太多,我的字太過柔弱!”
楊海聽她這麼一講,越發順水推舟,笑道:“那就不妨多習練東朝的字跡,也可以互補一下!”
思雨很歡快的點點頭同意了,這讓他的內心越發狂喜了起來,出了秦王府,他越發感覺自己像是撿到了一塊兒寶。
這塊寶雖然暫時用不上,想必日後一定能夠派上用場。
自此以後楊海經常有意無意的讓思雨習練一下太子的字,而思雨習練太子的字型也越來越熟練,越來越以假亂真。
從頭到尾思雨完全不知道自己,其實是已經被閹黨利用了。
……
自從陳母和允植搬到離秦王府不遠的地方,每日也能過來到府看望思雨。
陳母的身體也越發的強健了起來,過去的咳疾也已那麼太過嚴重,這讓思雨見了十分的欣慰。
這一日思雨提及想要回到封龍城去看望一下過去的老鄰居,陳母正好也有這樣的打算。
“你是應當回去看一下的,咱們自從離開封龍城以後,將近有兩三月的時間沒回去了,而且我在常山給你定製的嫁衣也該做好了!”
聽母親這麼一說,思雨想到在常山時母親還給自己定製了一套四季的嫁衣,那還是用母親的金釵所換。
想到這裡,她就對母親說道:“太子不讓我出了這王府,那麼就由您回去看一下,尤其是王婆,想當日他的兒子,幫助咱們很多,說什麼也應該回報一下!”
陳母點點頭道:“的確如此,既然你不能出了秦王府,那麼就由我來代勞,那科場案也已經過去了,咱們家的老宅,聽說也啟封了!”
陳母這不經意的一句話讓思雨十分的驚訝,按說這老宅是不可能啟封的,畢竟是朝廷通緝要犯的宅第,怎麼會輕易被啟封呢?
一旁的陳母也看出了思雨的疑惑,連忙悄悄向她問道:“是不是太子出手干預了,難道他知道咱們與科場案有關?”
陳母這不經意的一句話,嚇得思雨幾乎目瞪口呆,她看了一下自己的母親,的確覺得這事萬分詭異。
顯然陳母也是疑慮重重,附在她耳邊悄悄說道:“如果可以的話,你不妨抽個機會向太子表明心跡,你看他怎麼說,反正你現在正是被他寵愛得難捨難離!”
聽了母親這句話,思雨的心中打鼓,她不敢想象,如果真的向太子表明自己就曾參與過科場案,不知道會太子如何處置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