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就是左明珠的嫁妝,足足擺了十里長街,抬嫁妝的轎子,馬車,在沈府的門前造成了短暫的擁堵。
幾乎半個京城,都張燈結綵,就連樹枝上,掛滿了綵綢,以示歡慶。
沈府自是不必說,大紅的燈籠,滿地的鞭炮,震天響的鑼鼓聲。
京城最好的戲班子滿堂紅,更是要在沈府連唱三天三夜,幾乎所有梨園名角,全部登場。
至於天香樓,常山城的藥行,這沈家的兩大支柱產業,幾乎是拿出了三年的流水銀子,來舉辦這場婚事。
就連天香樓的姑娘們,為了得到東家更好的照顧和青睞,每個人最低都上了五百兩銀子的禮。
至於整個煙柳巷的頭牌,紅牌,更是不止一萬兩銀子的隨禮,至於那些官員們,世家大族,親眷,所隨的份子更為豐厚。
即使是這樣,只怕是沈家也會狠狠的大出血一筆,好在南方的沈大公子,及時的填補了窟窿。
不然,只怕是這場婚事,就已經吃空了沈家。
但當一天繁華已過,送走了各位賓客,左明珠拿著那份禮單,幾乎氣暈了過去。
上面依據金額,排的頭一份大禮居然就是天香樓的陳思雨,以一張大金龍銀票高掛榜首。
陳思雨那三個字,就好像是三把鋒利的刀子扎進了左明珠的心裡。
洞房花燭夜,她就拿著這份禮單質問沈二公子。
“你是不是與她還藕斷絲連?”120
左明珠幾乎是氣白了臉,尖聲問道。
“事情沒你想的那麼複雜……”
沈二公子聽到門外歡聚的賓客還未散去,大家還在沈家大院歡宴,這要傳出去吵鬧聲,只怕是第二天,滿京城傳遍。
“沒我想的那麼複雜,那麼她這又是哪一齣?”
左明珠幾乎氣急,把個禮帳本撕得粉粉碎,連同自己的蓋頭一把扯下扔在了沈二公子臉上。
大紅的碎屑如雨般灑落在沈二公子因憤恨而灰白的一張臉上,他深吸一口氣,手裡拿著挑蓋頭的彩杖,不住的哆嗦。
“左明珠,你要是生氣,吵鬧,可不可以明天,至少也得等客人們全散了再吵!”
沈二公子幾乎用哀求的語氣和她商量道,但是怒火之中的左明珠,根本無法壓制自己的火氣。
“我知道你喜歡她,就是到現在你心裡還想著她,惦記著她,我說的對與不對?”
左明珠說這話時,目不轉睛的看著他,雙眼因憤怒而充血,那眼神都升騰起了殺意。
在一旁的喜娘還有喜婆,還有眾多丫,鬟本來還要往喜床上扔大棗和桂子,見到這樣的情形,大氣不敢吭一聲。
她們紛紛站在一旁,手足無措,任誰也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場面,個個處於進退兩難之中。
沈二公子此時也是十分的氣惱,他明白思雨不過是報答他的恩情,才這樣做。
她雖是天香樓的頭牌,但掙這麼一張大金龍銀票與她來講也是十分的困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