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看看眼前的她,如此清麗可人,又怎會和科場案聯絡在一起呢?
他馬上就否定了這個念頭,不,是他不允許自己有這個念頭。
於是他又轉過話題,問:“我聽說那一日你給薛京畫了一幅連環畫,讓他知難而退,我倒想見識一下,你的畫作!”
說起畫畫,思雨的臉上為之輕鬆,便又傳過紙條,問詢太子,公子想讓我畫什麼呢?
這下輪到他為難了。
忽然他目光流轉,一個念頭記上心來,“這樣吧,可否為我作張畫?不過這背景嘛,我得給你出個難題,那就是把我嵌在那湖光山色之中,你看怎樣啊?”
表面上看這是隻不過是畫一張人像,但若將他此時的神情作態,嵌在是湖光山色中,還得顯得不那麼做作,這就很難了。
更何況眼前這個人是萬萬不能得罪的。
不過這好像也難不住思雨,她略微一沉思,便示意旁邊的丫頭婆子給她磨墨。
太子沒有想到她這麼快就構思好了,十分的好奇便站在她的身邊。
而思雨一旦開始作畫,神情十分專注,反而並沒有顧忌到他的存在。
筆是上好的湖州筆,宣紙也是上好的文宣,墨是隨州的香墨,而那硯臺更是不俗。
思雨還從來沒有用過,如此貴重的東西,更是揮灑得十分愜意。
一旁的太子看思雨作畫,更是為之迷醉。
只見思雨高高挽起袖籠,露出一截藕白色的胳膊,皓腕輕輕扭轉,筆鋒一拖一拉,原本空無一物的白紙上就多出了一泓流水。
思雨如墨的長髮抖動,那一低頭的溫柔,再度抬起的時候,遠處淡墨浸染,雲霧繚繞之下奇峰聳立。
寥寥幾筆湖光山色躍然紙上。
這個時候思雨換過狼毫筆,在那流水兩岸輕點幾下,在看那畫中夾岸兩邊繁花異樹,蔥籠生煙。
接下來就該畫面前的她了。
這個時候思雨轉過臉調皮的看了一下太子,微微一嗔,在桌案上寫就,得罪了。
太子知道這是開始要畫他了,越發的關心了起來。
此時畫中月已東昇,江面銀光灑下,波光粼粼間,一泓圓月倒映。
一葉扁舟,劃碎月影,舟上有人,銀光瀉下,他在舟上執杯而立,仰望明月,神色間有一絲淡淡的哀愁。
太子驚了。
不光是太子驚了,就連他的隨從也吃驚不小。
從來也沒人在如此短時間,揮毫潑墨,一氣呵成,一幅上佳的畫作,躍然紙上。
再看那畫中人,更是與太子一般無二,捕捉他臉上的神情,絲毫不差。
月夜下的他,執杯的神情,就連他身上所穿的衣著,衣袂飄飄間,更顯胸中豪氣萬分。
太子欣喜萬分,在那幅墨跡還沒有乾透的畫作上,一時心血來潮就題筆寫了一行小字。
思雨有些好奇,一看他的寫的,風雨夜歸人,便抿嘴一笑,又將筆拿來,卻不小心失手將一杯茶盞打翻。
整整一盞茶的水全部潑在了畫上。
太子和眾人一驚,不知道思雨為什麼要這樣做?
一旁的馮媽媽也是暗捏了一把汗,待在當地不知道該怎麼辦,旁邊的肖掌櫃不明白思雨為什麼要這樣做?
而太子顯然此時臉上微有怒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