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到肖大掌櫃的問話,更是魂不附體,儘自己全力竭力裝出與自己無關的樣子。
可惜,她的手不爭氣,不停的哆嗦,進而整個人也抖如篩糠。
一旁的婆子看見了,以為她病了,剛要給她端去一盞熱茶,卻被肖大掌櫃厲聲喝止。
儘管已是五月的天氣,京城的夏日已暑氣灼人,悶熱異常。
可她卻覺得整個人墜入了冰寒之中,冷得直髮抖。
“回,回肖掌櫃,不是吃了毒老鼠的點心嗎?”
她好害怕自己說出實話,只怕是天香樓在不會容她,出了天香樓,她就會被打成原形。
為了一個丫頭,天香樓肯定不會報官,因為那樣會影響自己的生意。
卻可以把下毒的人趕出去,而且是一無所有的被轟了出去。
自己在天香樓可打拼了將近十五年,十五年的忍辱負重,只怕會是在這一刻化為烏有。
不,自己絕不能鬆口!
出了天香樓的門,誰會理睬一個曾經的紅牌藝妓。
而且一旦被天香樓趕出去的青樓女子,只怕是別的青樓也不會要。
那樣的話,自己一個弱女子,又能做什麼,只怕是只能去做那些暗門子。
每日倚門而笑,伺候那些下了工的受苦人,販夫走卒,掏糞人,長工,僱工。
那樣,曾經驕傲的她寧可去死!
想到這裡她越發的堅定了。
“肖大掌櫃,小雀的死與我無關!”
肖掌櫃看看一臉蒼白的小百靈,見她還猶自嘴硬,冷笑了一聲,把那託點心的盤子,摔在了她的臉上。
盤子被摔得四分五裂,碎瓷片紮在她的臉上,有血流了下來,直到這時,她才睜大雙眼,看了一眼那地上的盤子,立刻心如死灰。
她心想,自己怎麼會那麼蠢,這盤子都是特製的,每個掛紅牌的女子,所在房間一應物事都刻著房間名號。
這盤子自也不例外,碎片上寫的一個觸目驚心的桃字。
她一下子啞口無言,那一刻她萬念俱灰,連忙跪在地上不住的哀求,“肖大掌櫃饒了我吧,除了天香樓,我可什麼也沒有了!”
“你也知道啊!”
肖大掌櫃冷笑一聲,看向她的眼神越發的冰冷,狠狠的罵道:“老子真是小看你了,心夠黑的呀!”
“大掌櫃,您饒了我,讓我怎麼滴都行!”
肖掌櫃上前砰的一下抓住她的手,一雙赤紅的雙眼死死的盯著她。
他冷冷的笑道:“我知道你想針對誰,你最好打消這個想法,死一個丫頭無所謂,至多不過幾十兩銀子,可那人是老子用萬把兩銀子買回來的,十個你也抵不上她,再敢有下次,老子把你剁了餵狗!”
小百靈聽的肖掌櫃這番話,不住的打哆嗦,她明白,肖掌櫃可從來不會放空話,是真的會這樣做。
她急忙連連答應:“一定,一定!”
“那人明個兒就會掛牌,以後你多教教她,這事兒我給你記著呢,她要有三長兩短,仔細你的皮!”
肖掌櫃丟下這句話就走了,留下已是一身冷汗的她。
旁邊的婆子將她扶起來,小心勸道:“姑娘,誰的命也是命,可不敢再存這樣的心思了!”
而那小百靈,覺得聽著這話十分的不入耳,冷冷的看了這婆子一眼,見她白髮蒼蒼,也不知道在這天香樓待了多少年,反倒懶得和她計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