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華錦,錦緞如嬰孩般光滑,在陽光閃耀下,能看到每一道銀絲織就的福字。
陳允植自穿上這件長衫,從來也沒發現過,只是覺得這衣料十分的光滑,講究。
可具體好在哪裡,其實他也並不知曉。
至於思雨,只怕是連蜀錦,月華錦,聽都沒有聽說過。
更何況當那師爺說出一兩黃金一兩錦的時候,她簡直驚呆了。
這件長衫如果真按師爺所說的那樣,那麼至少也有四兩黃金吧。
一想到自己的弟弟身穿這麼一件黃金衫到處亂轉,光是想想就後怕不已。
同時她也想到沈二公子對自己可真是大方,只不過這種大方到如今變成了一種負擔。
這件月華錦,無論思雨怎麼編,怎麼想,半天支支吾吾也回答不出來,讓那大當家十分惱火,便也作罷了。
思雨總不能說這件長衫是沈二公子送給自己的吧,那麼一來,豈不是暴露自己與沈家交好。
思雨害怕一旦說出實情,這個土匪頭子說不定會去要挾沈家,這麼一來的話,自己深陷土匪窩的事情,就會讓沈二公子知道,那將來自己還怎麼可能嫁給他呢?
就算是不嫁給沈二公子,一個女子深陷土匪窩,將來要是傳出去自己還怎麼活?
這世上,女子的名節最為重要,重過自己的性命。
那大當家見他們兩個人支支吾吾,最終也沒有說出長衫的來歷,越發懷疑他們。
這個時候二當家插進嘴來:“他們身上可藏著六千兩的銀票呢,說不定這兩人就是大肥羊,不然誰出門會帶這麼多的銀子!”
思雨心中十分暗恨這個二當家,這個可惡的一隻眼的老頭,他私藏了四千兩銀票,還一個勁兒的出壞主意。
果然這大當家,用一種奇異的目光看上了思雨姐弟倆,此時二當家的手指向允植。
他冷笑的說道:“當家的,我想過了,這個人一定是正主兒。”
大當家一愣,問:“為什麼?”
“因為他身上穿著的月華錦,想必這月華錦豈是一般人能夠穿的,就算他裡面穿的再爛也一定是主人,不然哪有僕人穿的道理。”
那老頭兒的一番話,讓大當家連連點頭說道:“不錯,還是你想的周到。”
思雨不明白這二當家為什麼非要盯著允植不放,忙對大當家解釋道:“我是他哥哥,他是我弟弟,你有什麼事情衝我來就可以了。”
思雨的個子足足比弟弟要低兩個頭,卻說著如此大氣的話,讓眾人一聽哈哈大笑。
那大當家一把就拽住了允值,將他從思雨的身後提了出來,冷冷問道:“我來問你,你家裡可有什麼人!”
允植這時候已經被嚇暈了,只好據實相告,“回大當家的話,我家裡面只有老母一個人。”
顯然這樣的回答並沒有讓這大當家十分的滿意,他冷冷的笑道,“你最好告訴我你家在哪裡,我隨時上門去取就是了。”
允植不自覺的看向了自己的姐姐,思雨只朝他搖頭,可是又想到那胖子的悲慘下場,又連忙點頭。
允植一下子被她又搖頭又點頭,一下子鬧混了,不知道該怎麼回答。
恰這時那個又瘦,又一臉奸邪,長得像老鼠一樣的土匪,見允植老看向思雨,兩人互通眼神,立刻拔刀逼近了思雨。
他這一拔刀,嚇的思雨連連後退,王大牛見了掙扎著要過來,可他雙手被綁著,剛剛站起身就又被匪兵打趴在地上。
那大當家狐疑地看下的那個王大牛,又回頭看了看思雨,不明白這兩人又是什麼關係。
不過好在他並沒有深究,依然把臉轉向了他的弟弟允植,冷冷說道:“看你像是個有錢人,我也不想要太多讓你家人送上山三千兩的銀子也就罷了!”
一想到這土匪,要讓自己的母親來山上送三千兩銀子,思雨便有些著急了,因為她知道自己母親的身體,根本受不了這樣的長途跋涉。
她只好連聲哀求道:“請你放我下山吧,我下山去給你取上3000兩銀子送到山上,我母親她身體不好,來不了的!”
那個大當家哈哈笑道:“不用你只需告訴我們地址,我們派人去取。”
此時確實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時候,沒有辦法,思雨只好老老實實地告訴了那大當家,自家的地址。
那個大當家聽到思雨家居然在封龍寨,遲疑了一下,納悶道:“那你們為什麼會來到此處呢?”
思雨沒有辦法,只好告訴這個大當家,說自己準備帶著弟弟一起去進城,卻沒想到半中間迷了路。
如此一解釋,這位大當家笑道:“你們僱的這個車伕也真夠可以的,順著官道走就可以了,抄近路抄來抄去,居然抄到了我野貓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