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左家的人和錦衣衛也不斷地向前一步一步逼進,思雨這時候想起自己身上還有銀票。
連忙對那左明珠說道:“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情?我現在已經湊夠了六千兩銀子,還差四千兩,瞧,這是六千兩銀子的銀票,都是隆興號的,千真萬確,剩下那四千兩,您再給我最多一個月的時間,我一定給你湊齊。”
她本以為說出這句話左明珠,多少會考慮一下,卻哪裡想到左明珠一聽到思雨,已經湊夠了六千兩銀子,馬上就想到沈滄浪為陳思雨到處籌措銀兩的事。
想來,這六千兩銀子也一定是他籌措成的,再加上思雨所說的隆興票號,更是直接惹火了她。
當初確實有隆興票號的夥計偷悄悄的告訴左明珠,說沈滄浪給陳思雨存下了六千兩銀子在銀莊裡。
左明珠起初還不敢信,而今見思雨手中的銀票,心中一股無名火起。
嫉妒,憤恨,羞惱接踵而至,更是讓她覺得受到一種汙辱。
她怎麼也想不通,眼前這個如此貧賤的女子,家裡面怕是連一件不帶補丁的粗布衣裙都找不出來的。
如此貧賤的女子,沈滄浪他到底看中了她什麼?
自己居然會敗給這樣一個平凡到泥土裡的女子,讓她這左家的掌上明珠,情何以堪呀!
只見她臉上已經被憤怒而扭曲了整張臉,杏眼圓睜,愣愣地直瞪著陳思雨。
思雨見了這表情,又想到那一天在學院裡,她就是這樣對待自己,習慣性的渾身打顫。
她實在是害怕這個女人,用這樣的表情看著她,從小到大,也從來沒有一個人用這種眼光,這種表情,對她如此兇狠。
可惜她並不知道,這所有事情的根由,只會火上澆油,又說道:,“這位左小姐,我只求你再給我一個月的時間,或者甚至也到不了一個月吧,再有十幾天的時間,沈二公子估計又會給我籌措上一些銀子借給我,我先把這筆銀子還給你,你寬限上我幾天,你不要這樣,逼人太甚好不好?無論如何,我今天是絕對不會跟你走的,我是絕對不會嫁給別人為妾的,我們家雖然很窮,但是,我娘說了,她的女兒絕不嫁給別人為妾!”
左明珠聽了這話,眼珠像被針紮了一下,抽了一下,整個人,渾身戰慄。
氣的連說話都打了顫。
指著陳思雨罵道:“你到底算個什麼東西,你也配提起沈二公子!”
她心裡想,怎麼就納了悶兒了,這沈滄浪到底看中了她哪點兒好!
憑我左家,一世榮華,難道配不上沈家嗎?我左明珠長得也不算是太過意不去呀。
他憑什麼這樣對待我!
左明珠此時,整個人都處於一種歇斯底里的怒喊,她的侍衛,周圍的錦衣衛,和那些丫頭,婆子,愣愣地站在原地,大氣也不敢出。
而陳思雨也被這樣的場面驚呆了,她從小到大也沒有見過一個女人如此發瘋。
最終,她嚥了一口唾沫,仔細想了半天,重新組織了下語言,想緩和一下矛盾,從腦海裡搜尋一些合適的詞,想安慰一下這個左明珠。
她好像對自己十分有敵意,為J不讓他對自己不要這麼逼得太緊,思來想去,她斟酌半天,說出了這樣一番話。
“左小姐呀,您千萬別太過自責,沈二公子,不過也是看見我家比較可憐,是他自己主動向朋友們籌措一些銀子交給我的,聽好了,可是借,我可沒打算要他的銀子這筆銀子,我是說什麼也要還的,不過,他籌夠銀子的時間,還有些說不準,他讓我耐心等待,所以我也希望能多容過幾天,我弟弟欠你們的一萬兩銀子,我一定試著想辦法歸還,絕對不會拖欠,你要是回到京城,有空見到沈二公子,請你對他說一聲,我陳思雨非常謝謝他,請讓他儘管放心,這些銀子算我借他的,我一定會還!”
思雨從沒說過這麼一老大段話,語無倫次也便罷了,人也顯得焦急無助。
一副楚楚可憐的委屈樣兒,一雙大眼盈滿淚水,只怕是老虎聽了這番急切辯白,也會心軟流淚。
可陳允植聽了直跺腳,他實在是不明白自己的老姐,為什麼在這麼關鍵的時候,非得火上澆油。
果然不出允植的判斷,陳思雨說出這番話以後,那左明珠氣得幾乎差點暈過去。
如果不是旁邊的丫鬟,婆子的扶著只怕是當場就要出醜,她緩了好半天氣,雙眼死死的盯住陳思雨,手指著她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。
“好,陳思雨,你行,你可以!”
她轉過頭來,對站立一旁的那些錦衣衛和侍從們,還有樂善堂的那些個惡棍,吶喊:“你們還等著幹什麼?給我把她抓起來,她就算拿了剪刀,刺傷自己也無所謂,我這裡,不論她的死活,也要把她帶回我們左家,甭管是死是活,通通給我帶回來,出了什麼事,我只會向我的爺爺,左太師交待,自是與你們無關!”
這句話一說,那些錦衣衛立刻齊聲喊了聲:“遵命!”嘩啦啦一下,全部圍了上來,嚇得思雨哭喊:“你們別過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