理智告訴她應當讓自己的女兒遠嫁,不然會害了她。
情感卻不允許她,割捨得下,她怎能割捨得下呀!
思雨奔跑在人來人往的長街上,不顧一切的奔跑。
看到她的人群,都來回躲避,“哪來的毛頭小子呀!”
“思雨,又去學院呀?”
隔壁的李嬸熱情的與她打招呼,可她像風一樣從人家身邊刮過,置之不理。
李嬸有些納悶,今兒思雨怎麼了?
街邊的李菜頭一如即往的坐在搖椅上曬他的大肚皮與亮光頭,見一陣風颳來,才發現是思雨。
“思雨,又去學院呀?”
可是她好像沒聽見一樣,又從李菜頭身邊刮過。
李菜頭有些奇怪,今兒思雨怎麼了?
王阿婆在街中央正挎著籃賣花生,眼見思雨遠遠跑來,忙掏出一把花生,“思雨,又去學院呀?”
可她見思雨一臉淚痕,眼圈紅紅的跑過去,沒理自己。
王阿婆有些發矇,今兒思雨怎麼了?
思雨邊跑邊哭,淚水已如開了閘一般傾瀉而出,街邊景物漸漸模糊。
腦海中回想起自己的母親,一定在她走後倚門遠望。
那一幕她沒敢回頭看,想來,也心疼不已。
她有些後悔,不該那樣子摔門而走,那讓自己母親該多難受呀!
她之所以像風一般從鄰居身邊刮過,是因為她不想別人看到她流淚。
她之所以像風一般從長街上刮過,是想讓迎面而來的風吹乾自己的眼淚。
過長街,繞村陌,來到小河邊,她忽然有些累,想停下來喘口氣。
清清的河水,印照自己紅紅的眼圈,讓人一看,就猜到自己哭過。
該死!
怎麼能讓書院裡那些臭小子看到自己哭呢!
不行,她在想不能讓別人猜到自己曾哭過,她忙掬起一捧清涼的水灑在臉上。
頓時沁人心脾,絲絲涼意讓她有些清醒,卻也一晚沒睡的疲累湧上心頭。
她有些睏意,已不自制。
不,她在想,自己還不能睡。
一個月,必須要還清一萬兩銀子,平均到每一天,得掙夠三百兩銀子。
三百兩!
我的天呀!
這怎麼可能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