驚慌之中,她不明白髮生了什麼,忙去攙扶弟弟起來,卻被娘一手阻止。
她有些詫異。
但見娘用冰冷的眼神死死盯著弟弟,心中怕弟弟又會捱打,忙護在他前面,雙手急忙攙扶他起來。
“允植,快別這樣,男兒膝下有黃金,有什麼話快站起來講!”
可是無論她怎麼扶,弟弟淚流滿面,紋絲不動。
思雨一個柔弱女子又怎能扶得起比自己還高兩頭的弟弟。
“讓他講!”
娘一聲怒斥,緊接著便又一陣劇烈的咳嗽,讓思雨只好趕緊放手。
“弟弟,沒事的,事情都……”
娘一擺手,咳嗽稍緩,掙脫了思雨的手,指著弟弟問道:
“你,你是不是有事……瞞著……,你又怎麼會……放……回來的!”
“姐,我,我對不起你!”
看著自己弟弟臉憋得通紅,思雨有些發矇,“對不起,我?”
看著弟弟躲避自己的眼神,她瞬間有一種不祥的感覺,一下子,眼神變得茫然無措,極其的無助。
“快說!”
在孃的一再逼問之下,他一連向自己的老姐磕了好幾個頭,終於吐露了實情。
“姐,其實,我不止一次去樂善堂賭,也不止欠了一千兩銀子的賭帳!”
只這一句,連陳母都驚了,“你,你說什麼?”
思雨頓覺有一種眩暈的感覺,可她怕娘生氣,咳嗽不止,忙固作鎮定的問,“哦,沒事的,還欠多少?”
偏偏這時,弟弟閉口不言。
思雨敏銳的覺察到,事情有些不妙。
娘和她一再的追問下,自己這個可愛的弟弟終於吐露了實情。
“什麼?”
陳母震驚的臉上,越發顯得蒼白,“一,一萬兩!”
那一刻,思雨覺得天都快要塌了。
“你這個挨天殺的,這可讓我怎麼還呀!”
陳母此時連咳嗽也忘了,一個勁哭天搶地。
“娘,娘,還了!”
也許陳允植生怕自己的娘因太過痛苦而死過去,忙將這個好訊息講出來。
可他的聲音非常的小。
他說這話時,聲音極輕微,但足以驚得思雨和娘大張著嘴說不出話來。
“還了?一萬兩?怎麼還的?”
陳思雨與娘面面相覷。
沒一會兒,自己的好弟弟將一紙聘書放在她們面前。
只見那張大紅,帶有喜慶色彩的聘書上寫,當朝太師,內閣大學士左守義,左太師得知陳氏有女初長成,溫婉可人,賢良淑德,特下聘禮一萬兩雪花紋銀,納其為第三十三房小妾,望收紇。
下面赫然就有自己親弟弟的手印,和簽名,陳允植三個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