姬上邪卻依然恭敬的對他們行個禮,就問劉榕道:“王妃現在在哪?”
“母親就在房裡。”劉榕道。
姬上邪就抬腳要進去,但劉榕立馬攔住她的去路。“哦,我忘了告訴你,現在已經有一位巫醫在裡頭為母親看病了。姬小姐還請等一等,等巫醫為母親看過了,你再進去不遲。”
姬上邪淡淡抬頭看了他一眼:“既然不相信我,你們又何必請我過來?”
說完,轉身就要走。
“姬小姐請留步!”
立馬,身後傳來一聲高喊,姬上邪回頭去看,就見到一個須花白的人信步從裡走了出來。
姬上邪看他一眼,便道:“你就是那個巫醫。”
對方也定定盯著她看了半晌,才慢慢收回目光:“想必您就是姬小姐了。老夫慚愧,竟然沒有在你身上察覺到多少巫的氣息。”
“是嗎?可能是因為我學得年限比較短吧!”姬上邪道。
對方立馬便問:“不知姬小姐學了多久?”
“幼時得家母教訓,零零碎碎的學了一些,但是並沒有成型。真正開始好好學,認真去學以致用,卻是這兩年才有的事。”姬上邪如實回答。
對方當即大驚。“竟然是這兩年才有的事?那姬小姐竟然一眼就能看出王妃身上有晦氣,真可謂是天賦異稟了。”
“多謝誇獎。”姬上邪毫不客氣的道謝。
對方又被她落落大方的態度給嚇了一跳。
“對了,還不知道姬小姐師承哪一道?”
“玉鼎宗。”姬上邪道。
“玉鼎宗?”對方又是一驚,旋即看著姬上邪的眼神裡就帶上了幾分考量,“這就難怪了。想當初,楚國王氏御用的大巫師全都出自玉鼎宗,當時人們都稱玉鼎宗內的巫師們拔盡了楚地的靈氣。玉鼎宗裡的巫師,即便只是庶枝的門徒,那技藝也比外面隨便一個宗族嫡支得要高得多,就更別提轉為王室提供大巫師的嫡支了。只可惜,後來秦國逐鹿中原,一統六國,楚國的玉鼎宗也湮滅在那場伐楚的戰爭中,嫡支盡數覆滅,留存下來的只有庶枝。但即便如此,現在全國各地叫得出名號的巫醫中,玉鼎宗的也佔大半,其中青年才俊地區數不勝數。姬小姐既然是出自這一宗,如此少年英才老夫就能理解了。”
姬上邪頷。“老先生過獎了。”
卻絕口不問對方的出身。
對方見狀,臉上的神色卻越鄭重了。
劉榕在一旁聽著兩個人的對話,他突然就覺得渾身開始軟。
“吳神醫,既然和姬小姐遇上了,你們不如一起切磋一下我母親的病情如何?”他趕緊道。
被喚作吳神醫的老者卻立馬板起臉:“二公子,既然你們府上都已經請了玉鼎宗的人了,那又何必再讓老夫過來班門弄斧?有姬小姐在,王妃的病一定能治好,老夫就不留在這裡繼續獻醜了!”
說罷,不顧劉榕的苦苦挽留,他堅持告辭走人。
劉榕無奈吳神醫到門口,忍不住拉住他問:“吳神醫,那個所謂的玉鼎宗,果真這麼厲害?”
“那是當然。其實當初他們也不叫玉鼎宗,是後來楚國王上賜給他們一隻玉鼎,他們才改名如此的,由此可見當時的楚國對他們是多麼敬重。”吳神醫定定道。
“那你又怎麼斷定她就是玉鼎宗的人?你就不擔心她騙你?”
“我以前接觸過玉鼎宗的人,知道他們身上都帶著一股脫孤傲之氣,那是別的宗族模仿不來的。這一位小姐身上的氣息尤其濃重,想必她這一支的血脈距離嫡支不遠。現在既然她自己也承認了,那就絕對錯不了!”吳神醫說著,便鄭重的對劉榕道,“二公子,你們就儘管讓她給王妃看病吧!只要她肯出手,王妃肯定能痊癒!”
送走吳神醫,劉策回頭一看,現姬上邪還靜靜站在那裡,正目光淡然的看著他。
立馬,他就察覺到腳底生寒,耳邊一個聲音在大喊——
“你活不過十五了!活不過十五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