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麼可能嘛。”
劉施施覺得好笑，心裡又有些小緊張，暗自尋思是不是該換身正式點的衣服。縱然沒親身經歷過香江電影的黃金年代，小時候也看過碟片。
“噔噔蹬蹬”的聲音響起，然後方塊幾個掉下來，鄒紋懷就是創造這一切輝煌的香江電影大亨。
每次想到自己男人鯨吞嘉禾，平步青雲之上，劉施施總有些夢幻的感覺。
周餘棠主動牽住了她的手：“晚上估計要在鄒家吃飯，但不會太晚，結束了再一起看電影。”
“嗯，我聽你的。”
劉施施已經習慣了身邊這個男人替她做決定。
每次周餘棠強勢帶領她做某事的時候，也總是會讓她覺得莫名的溫暖與感動。
纖手緊握著那隻讓人安心的寬大手掌，將腦袋也靠在周餘棠的肩膀上，聽著他吩咐倪霓去打包點心。
半島酒店的青瓜三明治跟海綿蛋糕。
“親愛的，你喜歡吃這個嗎？”
等他交代完事情，劉施施才有些好奇地問道。
“這是鄒紋懷的口味。”
周餘棠手指輕輕梳理著柔軟帶的頭髮，側首朝著劉施施露出一個燦爛到炫目的笑容。
鄒家。
面容佈滿歲月的痕跡，皺紋深刻如溝壑。
見到鄒紋懷的時候，周餘棠才意識到，眼前這個老人已經89歲高齡。
鄒紋懷看到周餘棠，拄著柺杖起身，眼神瞬間綻放出亮芒，透露出歷經滄桑後的深邃，仍然有幾分往昔影壇大梟的威儀。
目光在周餘棠特意在半島酒店打寶的青瓜三明治跟海綿蛋糕，鄒紋懷笑得眼角皺紋綻開，轉頭對劉施施笑道：“這位就是施施吧，你好。”
“鄒老，您好。”
“呵呵，隨便坐。”
鄒紋懷很隨和笑著，自有傭人替他招呼客人。
兩條長腿斜斜一併，劉施施用最優雅的姿態，在周餘棠身旁坐定下來。
她跟朋友聚會，基本上是聊圈內八卦，還有誰咖位飛昇，誰的片酬降級，某某公司又簽了哪個新人準備力捧，誰又截了誰的餅。
只聽鄒紋懷跟周餘棠聊天，卻從不聊那些小事，菲傭斟好了茶，鄒紋懷眯眼看著周餘棠吃點心：
“聽說《葉問3》那位，去了阿美利加？”
“鄒老的訊息真是靈通。”
周餘棠笑道：“臺子已經垮了，剩下的清算，也就是時間問題。”
人老心不老啊。
甚至連滬上施老闆這事都清楚。
不過，鄒紋懷對此人，顯然不太能看的入眼，只是有感而發：“旁門左道，難登大雅之堂，做電影，還是應該純粹一些。”
他絲毫不掩飾自己不屑的態度。
見慣了風雲沉浮的影壇大梟，什麼場面沒遇到過？
這些偷票房的手段，也都是香江玩剩下的套路，並不算稀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