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說實話。”
“很爽。”
周餘棠老實道:“這麼多人捧著,我多少有點飄。”
他也是人,不是神。
一個處於社會底層的百貨商場櫃哥,有朝一日站在風口上做到身家過億的時候,他潛意識裡便不再把自己當成一個小導購,也必然不可能對於顧客保持剛開始那樣的態度。
周餘棠一路如履薄冰,如今周圍繁花錦簇,也是有點飄。
田狀狀吸了口煙,看向周餘棠的眼神裡有一絲欣慰:“很正常,是人就都有這個階段,當初陳算了,重要的是你認識到了這一點,說明你自己心裡有數。”
“反正我覺得你沒變,能放下那些應酬,回到學校來看看,繼續踏實做事,就證明你還是想進步的。”
“田老師,我可太想進步了。”
周餘棠坦誠道。
在這個圈子待了越久,就越明白這個名利場有多現實。
他一直在進步,從一個普通學生到當紅明星,現在正在完成從當紅明星蛻變成另外一個階層的存在。
按照周餘棠的爬山理論,他現在已經從半山腰繼續前進了一大步,正在快速通往山頂的那條路上。
只有站在山頂,笑看風雲。
那才是這個圈子下棋的人,能夠參與制定遊戲規則,讓很多人按照他的規則進行遊戲。
“對了,田老師,你剛剛說的那位是不是陳詩人?”
“我可沒說,你自己講的。”
老田夾著根菸對著周餘棠點了點。
兩人相視一笑。
陳鎧哥當初也是才華橫溢,一部《霸王別姬》震驚國內外,豪取金棕櫚。
美人傾心,榮譽無上。
幾乎將他捧上了神壇。
結果呢?
蘆葦曾經說過很有意思的話:“我很幸運,跟陳鎧哥合作的時候,正是他處於藝術上最純潔的階段。”
陳詩人功成名就後,對於藝術就不太“純潔”了
他不太能聽得進人勸。
所以他的作品,更像是一個文藝細胞有點多的中年男導演在自我陶醉的訴說煽情。
“關鍵是作品。”
田狀狀拍了拍周餘棠的肩膀,語重心長的說道:“還是得拿出好的作品,偉人說過一句話,藝術,只要人民愛好,就有價值,當然這個價值觀導向,一定不能像陸釧那樣歪的厲害,做事情,心裡要有數”
又又又鞭屍陸某人了。
周餘棠微微點了點頭:“我明白了。”
一根菸抽完。
田狀狀繼續回辦公室跟徐浩鋒跟姜維聊天。
周餘棠直接回公司安排南韓之行。
朱藝龍跟張若鈞都進組了,他就是來看看老師,聆聽一下教誨。
很有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