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耳光是常事,揪頭髮、燙菸頭更是家常便飯。
“你停手!”洛朝乾氣得吹鬍子瞪眼;“雷都不打吃飯人,你這是做啥?我還沒有死呢!”
洛迎春捂著火辣辣的臉,淚水在眼眶來回打轉。耳邊,是薛家姐妹幸災樂禍的笑聲。
嶽鳳依從不給洛朝乾面子,尤其是洛朝乾供洛迎春唸書一事,更是使她氣憤難當。
“好啊!我是她長輩,是你兒媳,我想怎樣教訓就怎樣教訓!”
嶽鳳依雙手叉腰,唾沫橫飛,胸口起起伏伏,雙眼向上翻,就像死魚眼睛。
“就算你是長輩!你不該打人呀!”
洛朝乾從竹椅上起身。他一動,搖搖欲墜的竹椅發出吱吱嘎嘎的響聲。
“我不光打她,我……我……”嶽鳳依四下搜尋著,如禿鷲般的兇惡視線落向洛世良手中的菸頭;“我還要燙死她!”
嶽鳳依的速度快如夏夜閃電。她奪過菸頭就要往洛迎春臉上戳,洛迎春迅速躲開,嶽鳳依撲空,菸頭卻戳在了她自己的手背之上。
嶽鳳依發出一聲慘叫,洛迎輝被嚇得哇哇大哭,一時間,叫罵聲、哭聲亂作一團。
“痛死我啦!你這個賤貨,還敢躲!”
嶽鳳依被徹底激怒,她用嘴嘬著燙痕,髒話一串接一串從口中蹦出,就好像損壞的水龍頭,髒水一股接一股噴湧而出。
嶽鳳仙急忙拿出鹽,抹在其燙痕之上。“小渣渣,你看你把我妹燙成啥樣了?”
洛迎春躲在洛朝乾背後,她義正言辭地說:
“那是她自己燙的!她痛?難道她以前燙我的時候我就不痛?”
“洛迎春,你真是賤貨,燙你是看得起你!”薛蕭麗用油膩膩的筷子指著洛迎春;
“我不賤!你們才賤!這是我家,你們在這裡登堂入室,陰陽怪氣地罵罵咧咧,你們才賤!”
有洛朝乾在,她便不再忍氣吞聲。可洛朝乾畢竟勢單力薄,怎能實打實地與母夜叉一般的嶽鳳依相較上下?
“你才賤!”薛蕭麗將筷子向洛迎春砸去,洛迎春躲開,筷子掉落地面。
“夠了!”洛朝乾一聲吼,所有聲音戛然而止。“這是我家,容不得你們在這裡挑事生非!”
許是覺得被洛朝乾抹了面子,洛世良不再沉默。
“爸,她們是客人,你不能對客人無禮,你的待客之道呢?”
洛朝乾氣憤難當。“剛才你女兒被你媳婦欺負的時候你咋不吭聲呢?你個沒用的東西,連自己的娃都護不了周全!”
“本來就是她這娃不懂事!”洛世良佝僂著脖子,臉漲得通紅;“再怎麼說,她也是她的長輩,憑輩分,她要叫她一聲媽呢!”
“我親媽已經死了!”
洛迎春氣急敗壞;在她危如累卵的生活中,嶽鳳依就像一隻害蟲,彈指一揮便可將她的生活輕易摧毀,使她的境遇勢如洪流;她又怎可認賊作父?對於洛世良,她萬念俱滅,他從未盡到半分父親的責任!
“你……”洛世良被氣得發抖;
“她本來就該死!你媽活該,她就是該死……”嶽鳳依一遍又一遍地咒罵故去的章宛瑛,絲毫不掩飾對章宛瑛的厭惡,狠毒之心昭然若揭。
不止一次,嶽鳳依咒罵章宛瑛不止一次。她與章宛瑛從未謀面,可她卻視章宛瑛如仇敵。
“你也別太惡毒!”洛朝乾橫眉冷對;“太惡毒是要遭報應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