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右懸崖綿延不斷,繞道的話不知要多走幾長的路,崖壁平光,無著手之物,萬難攀援,底下尖石林立如刀,倘若一個失手,摔將下去定無全屍。
滄海承那人昨晚的好,說話甚是客氣,道:“夜裡蒙兄臺照拂,在下還未來得及道謝,不知貴人如何稱呼?”
那人道:“那洞又不是我的,人人皆可睡得,謝我做什麼?貴人可不敢當,叫我吳直直便是。”
滄海道:“在下滄海。眼前這景況,看來只能繞道啦。”
吳直直搖頭道:“繞的話太遠,來不及的。”
滄海道:“來不及什麼?”
吳直直手掌攏在眉上作瞭望狀,道:“看見對面那塊凹進去的石頭了嗎?”
滄海順著他所指的方向凝目而望,果見對面的懸崖半腰處有一塊如瓢狀的石頭,石頭中間微凹,依稀放有一件兵器似的物事,兵器周圍又有幾塊紅色的東西,道:“那是……鎦銖石?”
吳直直道:“正是。”
滄海道:“為何會有鎦銖石在那上面?”
吳直直道:“我也不太清楚,估摸著跟中間那件兵器有關。我剛看見的時候只有五塊鎦銖石,現在已經長到八塊啦。”
滄海一怔,道:“這數目還會長?”
吳直直道:“不奇怪。鎦銖石本就是前人意志所化,那件兵器想來是當年大戰中的遺留物,上面有其主人的意念纏繞,因此能自生鎦銖石。”
滄海道:“可惜太遠啦,拿不到。”
吳直直道:“這倒未必。”
滄海道:“怎麼,你有辦法?”
吳直直道:“辦法倒是有一個,只是此法子我一個人完成不了,須得至少兩人配合才行,方才我發愁也是為此。現在多了你在,事情便有望了。”
滄海道:“願聞其詳。”
吳直直道:“你看它下面。”
滄海移目向下,但見風過沙徙,聚塵成霾,迷濛中一時還看不出個所以然,再仔細看了一會兒,偶爾雲散塵開,露出下面的一段長長的石條。石條不大,寬僅半米,但其長度卻似乎連貫了兩邊的懸崖,而且晾在半空,猶如一根大筷子卡在兩崖之間。
滄海道:“好長的石柱子。”
吳直直道:“不,不是柱子。那原本應該是建造在此地的一座獨石橋,後來兩端斷裂,掉到懸崖中腰去了。你看它那邊的末端,卻是在哪裡?”
滄海順著那石橋一條直線探視而去,發現它的尾端似乎正好晾在那塊瓢狀石頭的底部,道:“咦,這是故意的還是巧合?若是巧合,那可妙極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