巫葉兒已經不顧自己有沒有受傷什麼的了,她的第一反應就是湊到齊志身邊,看著那塊有驚無險的玉佩,拍拍胸說:“還好它沒事,我知道它的你母妃送你的禮物,這個可不可以證明?而且我是巫族的人,不會騙你的,因為我喜歡你啊,欣賞你,知道你有超強的才能,所以我要幫你。”
齊志眼睛裡古井不波,與她強裝真誠的眼神形成了慘烈對比,他並沒第一時刻就相信巫葉兒的話,而是冷靜的思考後說:“喜歡我的事暫且不論,你要怎麼證明你是真的想要幫我。而且玉佩的事我並不會保證沒有其他人發現後告訴你。”
此時的巫葉兒才發覺到了齊志的難纏,他是十萬個為什麼嗎?什麼東西都能問個問什麼。她只有一個念頭,就是趕快結束這場不像話的鬧劇,讓這個傢伙乖乖的按照自己的計劃走。
“怎麼樣?這下可以證明我想幫你了吧”解釋了半天她平復心情,臉上擠出笑容。
“我又不確定,你不會說謊,而且你根本沒理由要幫我,你得不到一點好處。”
巫葉兒的假笑快要保持不在了,她簡直要氣炸了:“那你說!要怎麼相信我。為什麼,為什麼,為什麼,你是小孩子嗎?就會說這句話。”她說出這句話後彷彿能看到齊志繼續問,“為什麼?”這個齊志給他的印象真的是太惡劣了,她都無法讓自己跟他成為朋友,更何況是會喜歡上他,那簡直就是見鬼了,估計那真的是她的一場夢。
唯有沉默是最高的蔑視,更是最大的侮辱,齊志連為什麼都不問了,直接對她的話進行了沉默。巫葉兒快要氣飽了,她覺得自己已經委屈了自己這麼多,他還是無動於衷,這是對她的不尊重,她以重重的語氣說:“好啊,你不相信我是吧,我告訴你!我不管你了,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,一輩子被陳洋洋壓在腳下也不關我事了!我管你幹什麼,真是的。”巫葉兒已經能預見自己狼狽的樣子了,激動的眼淚都應該在眼眶裡打轉了,這種人一點都不值得自己幫助,一點都不,連最基礎的信任都沒有,還怎麼談。
她可沒那麼多時間,才會如此的焦躁。今天出去的人特別多,才有好的時機進男生宿舍。要是換照平常,進來絕對有很多人圍觀,而且陳洋洋一定會東問西問。錯過了這個機會,要回齊志就必須要和皇室兵戎相見,就算悄無聲息的把他帶走也絕對會引起一連串的不好反應。
齊志像是被驚訝到了,眼裡的神色看起了奇怪了些,語氣也沒有那麼討厭:“我相信你了。不過你要有讓我相信的誠意,雖然會很過分。我知道你們巫族可以暗中操縱朝廷。所以你要幫我從陳洋洋這裡弄出去,還要給我一個合法的地位,幫我培養一隻暗衛隊,一萬兩黃金。我在冷宮裡的母親你們可以不用弄出來,但是你們要用宮中的勢力幫我照顧好她。”
“可以,但是……”峰迴路轉,巫葉兒還想說什麼,陳洋洋就一臉訝異的推門進來了:“咦,葉兒,你怎麼在這?是找我有事嗎?別站著呀,有話坐著說。”
巫葉兒忽然沉默了像是有什麼重要的事要說,連帶著陳洋洋的表情都嚴肅了起來,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趨勢,巫葉兒深吸一口氣牽起了齊志的手向陳洋洋說:“陳洋洋,我想找你要一個人,就是這個一直被你欺壓的齊志。我的身份你也知道,你也應該有權利給我,所以,希望你能同意。”
陳洋洋臉上的溫柔一瞬間都浩然無存,他陰翳的看向齊志,心底陰暗的想法都湧了上來,那相握在一起的手,才是他不平靜的源頭:“葉兒,為什麼?”
“你們都是皇家的子孫,為什麼要這樣對待他。我們巫族也算是巫國的守護神,遇到這種事自然要管管。何況,齊志也找到我來告狀,不信你問問他。”巫葉兒後退一步,將身後的齊志讓了出來。
“是我欺負你了,還是皇家虧待你了。你居然告狀到巫族。汙衊人的話,你還是先思考一下再說。”陳洋洋隱隱的威脅著齊志,眼神也一瞬間望向了門外。
齊志捕捉到了這一個明顯是給他看到動作,也對,那些人也不就是想羞辱自己,才讓自己給陳洋洋當陪讀。現在被人揭穿了,惱羞成怒了,就提醒他,門外有他的暗衛,隨時都可以取他性命,必須要按照他的做。
但是,他選擇相信巫葉兒,不論他會遇到什麼危險,所以他推翻了以往對陳洋洋那副沉默寡言,唯唯諾諾的模樣,雙眼正視著陳洋洋說:“公道自在人心,你有沒有做過的事,我相信你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。“
巫葉兒鼓勵的拍了拍他的手,將他再次護在身後:“陳洋洋,你看到了吧,齊志都說了,你自己做的事,你自己最清楚,反正我今天就是要帶他走。”
陳洋洋也不看齊志,就是死不承認的說:“葉兒,我們兩認識那麼久。你也很瞭解我的品性,我請你不要相信齊志。不要因為一面之詞就給他騙了,有了先入為主的錯誤想法。這樣吧,我讓人送齊志出去,你慢慢調查,就能知道誰對誰錯了。小黑,麻煩你送齊志到外面找個地方安置下來,一定要好好待他。”
“是。”門外走進一個全身黑色勁裝的男人,不由分說的就搭上齊志的肩膀想控制住他的行動,齊志擺好架勢準備反抗,一副囂張跋扈的氣氛,就在他們要打起來的時候,巫葉兒一記手刀砍在了齊志的脖子上。
“好吧,我相信你一次。”齊志不敢置信的回過頭,迷糊前就聽到那個讓他失去了所有堅持的聲音。他想,他還是不能相信別人。
陳洋洋一下子就喜現於色,高興的說:“你能這麼想就是最好的。好了,也不要被這件事壞了心情,小葉兒要去哪裡玩?聽他們說南邊有賞燈會,還有猜字謎得禮物。北邊有條河可以放花燈,還有附屬國的舞娘賣藝。”陳洋洋詳細的介紹著,想來也事前做好了調查。
走著走著就經過了一座小酒館,巫葉兒看了眼齊志被帶走的方向,對陳洋洋說:“我去酒館買兩壺酒就出來,你在外面等等我。”
陳洋洋見著巫葉兒進入酒館的範圍,又等到她出來,然後說:“決定好了嗎?要不要去放花燈吧?對了,朝廷有命令說讓我過段時間去邊疆磨礪一下,希望我回來的時候我們的關係還是跟現在一樣好。”
“那你可好好讓那些小肖之國看看我的巫國的威風。”巫葉兒邊走著邊揮舞手臂,像蝴蝶一樣輕快的亂竄:“對了,我送你一批藤甲吧,你穿在身上就可以刀槍不入,只要注意火攻就行了。”這些年來皇室雖然表面上還是服從巫族指揮,但是暗地裡已經開始壯大自己的勢力了。齊志的出現會改變巫族和皇室之間關係,巫族也能徹徹底底的解脫了。
“藤甲?”陳洋洋有點反應不過來,但是接下來的是踴躍來的狂喜:“那可要謝謝葉兒了,有了你送我的藤甲,我又多了幾分信心。”
巫葉兒看陳洋洋被自己坑去了邊疆還不知情的樣子,強忍笑意的拍了拍陳洋洋的肩膀:“你也知道我們巫族的藤甲,除了火之外,啥也不怕,你就多帶點水就所向披靡了。”
“好,我一定聽葉兒的建議。”陳洋洋拿起一盞花燈,點上亮火,遞給巫葉兒:“好了,現在可以許願了,但是不要說出來,不然河神不會顯靈的。”
……
宿舍外石亭子的夜風吹在巫葉兒臉上,她喝著酒心裡無比的平靜。現在的她就如波濤洶湧上的孤舟一樣,失去了能指引方向的光亮,只能憑藉著匆匆一督的記憶,小心的往彼岸駛去。師兄啊,你可是成為了我最大的變數,歷史的走向已經由一點點偏差,變得越來越大。但只要最終留下的那個人沒錯,也不會離譜到哪裡去。
那一晚,巫葉兒將從小到大的點點滴滴都剝離出來,直到晨光擱淺她才從回憶中堪堪醒來。
清晨的露水附著在她的肌膚上,似乎還在提醒她,昨晚殘留不散的憂愁。
巫葉兒往房間裡走的時候,就看見劉靜睡意朦朧的揉著眼呢喃說:“葉兒?我是在做夢嗎?葉兒怎麼可能這麼早起床。”
“沒錯啊,你就是在做夢,快去睡吧。”巫葉兒一臉苦笑。
“葉兒?”羅茜不確定說:“葉兒你好像……昨天一晚都沒回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