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說病美人病美人,只因在病中的女人更加柔弱無力,惹人憐惜。
此刻的顧西西也是一樣的。
長髮在枕上鋪展,雙眼輕輕閉合著,長而濃密的睫毛如一把小小的蒲扇打下一片小小的陰影,許是因為病痛,睡夢中的她還微微皺著清淡的柳梢眉,乾的泛白的薄唇緊緊抿著,昭示著雙唇主人的倔強。
孫教授為顧西西掖了掖被角,看到那微蹙的眉心,不禁伸手輕輕觸上,想要為她扶平睡夢中的痛苦。
顧西西皺了皺眉,低聲嘟噥著什麼。
孫教授輕聲問:“你說什麼?”
顧西西又嘟噥了幾聲。
孫教授實在聽不清顧西西說什麼,低身側耳湊近她的嘴邊:“什麼?”
“水。”
孫教授起身準備去拿水,但卻突然間被顧西西伸手抱住了脖子。
措不及防間被顧西西用力一抱,孫教授整個上半身幾乎都貼在了顧西西的身上,還好及時用手撐在床邊。
這一刻來得太突然,孫教授還沒反映之際,顧西西又一口咬在了他的肩上,疼得孫教授吸了一口涼氣。
孫教授的毛衣外套裡只穿了一件襯衫,被顧西西一口咬的結結實實。
而顧西西用力咬了一口又躺了回去,迷迷糊糊的翻了個身嘟噥著:“陳寂然,讓你再敢欺負我。”
孫教授揉著肩的手頓了一下,陳寂然,是他的名字麼?
許是這會兒太熱,顧西西翻來覆去的踢被子,原本蓋在身上的棉被都被她卷在了一旁抱在了懷裡。
孫教授怕她著涼,又去給她蓋被子。
病中的顧西西格外能折騰,一會兒要水喝,一會兒踢被子,一會兒又哼哼唧唧的說夢話。
孫教授想要送她去醫院,但顧西西卻踢腿甩胳膊死活不肯去。
孫教授問她問什麼不肯去醫院,她說“喬醫生會告訴陳寂然,我不想看到他。”
“那就不去喬醫生的醫院。”孫教授儘量安撫顧西西。
但顧西西卻執拗的很,只要孫教授想要抱她起來去醫院,顧西西又是踢又是蹬的。
最終無奈,孫教授只能放棄了送顧西西去醫院的想法,連哄帶騙的給顧西西餵了藥,又打了一盆水,用毛巾不停的給顧西西擦臉擦手腳,又時不時的替換放在她額頭上的溼毛巾,
一遍遍的細心擦拭,好似在他手中的不是顧西西的手腳,而是絕世珍寶一般。
折騰到臨近中午的時候,顧西西迷迷糊糊的睜開眼,只覺得身上的睡衣被汗水浸溼貼在身上很不舒服,但手腳和臉上卻格外的乾爽,扶著依舊有點重的頭緩緩坐起身,看到床邊的水盆還有毛巾,顧西西皺了皺眉,以為顧媽回來了。
“媽!”顧西西中氣不足的喊了一聲,嗓子卻啞的不像自己的。
正在廚房熬粥的孫教授聽到顧西西的聲音,快步來走了過來:“醒了。”
顧西西看到孫教授突然出現,眨了眨眼睛有點愣神:“孫教授?”
孫教授拿了個軟墊放在顧西西身後扶著她靠著:“嗯,熬了粥,待會兒吃一點。”
顧西西還是有點沒緩過神來,拍了拍自己的腦袋:“孫教授,您……什麼時候來的?”
孫教授伸手抹了抹顧西西的額頭:“燒退了。”又笑著說:“你給我開的門,不記得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