毫無疑問，張小滿的這番話對於那些老道士們來說有多麼的不可思議，院子裡在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之後，便如同平靜的海面掀起滔天巨浪，頓時就炸開了鍋。
“一派胡言！簡直是一派胡言！黃口小兒，豈敢信口雌黃！”
“笑煞我也，此等言論竟也能堂而皇之地講出來！”
“姓裴的！你當真是道門之恥啊！”
“哈哈！可笑！可笑！你倒是說說，若是這世間無鬼，那我等這幾十年來所見的都是什麼！？誅滅的又是什麼！？”
“……”
張小滿對於這些人的反應也是早有預料，他好整以暇地站在門前，等待這群老神棍們消停下來。
半晌後。
“嗯？說完了？”張小滿從與蘇復的閒聊中停了下來，目光重新看向前方眾人，“既然你們說完了，那可就輪到我說了。”
他看了看某個方向，突然質問道：“有些問題，大家本來心照不宣，但是既然你們想要找不自在，那我就告訴你們。”
“你們這幾十年來，所見的，都是貪婪！誅滅的，都是人心！”
人群中某個道士被張小滿直視的有些心虛，但隨即又升起一股羞惱，他張了張嘴剛想要開口反駁，卻被張小滿一抬手打斷了。
“那麼，既然大家現在都有不同的意見，我們便現場做個驗證好了。”
張小滿說著，還不待眾人詢問，突然話鋒一轉道：“不過我事先需要提醒你們，對於這種詭異之物，世界存在著一種名為思維認同的規則，一旦你們知道了它們，那麼它們便也會知道你們，並且隨著你們對其瞭解的加深，你們在它們的眼中也會越來越清晰，是以，它們找上你們的機率也就會更大。不要以為我在開玩笑，我可以很負責的告訴你們，這些，都是真的！”
說完，他環視周遭，用一種無比嚴肅的語氣問道：“那麼現在，請告訴我，你們還打算繼續聽嗎？”
張小滿話音落下，院子裡緊接著就安靜了下來，有些站在後排的老道已然是雙目猶疑，甚至有幾個更是默默後退離開了。
張小滿知道，他們都是些仍舊還心存敬畏的人，在自己“治好了”蘇家少爺之後，在那聲恐怖到能穿透人內心的尖嘯聲響起之後，他們動搖了。所以，當他們此刻也秉承了那句老話，“寧可信其有，不可信其無”，很理智的選擇了離開。
剩下的，大部分都是一些被利益矇蔽了雙的人。
“姓裴的，你不要在這裡故弄玄虛了！你要是沒有那個本事就直說，別整那些虛頭巴腦的，想要光靠恐嚇就嚇退我等，你還是省省力氣吧！”
張小滿沒有理他，而是將目光轉向了蘇復：“蘇先生，你們也是一樣，接下來的話要不要聽，最好也先做一下決定吧。”
張小滿此時表面上雖然鄭重無比，但心裡其實已經在偷著樂了。
他看著一眾老道們那逐漸開始有些不安的神情，暗道自己這忽悠的功夫是越來越嫻熟了，連“營造氣氛”這種方式都學會了，當真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才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