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瘋狂不行,會死人的!
李鶴跑路了,皇帝最多覺得沒面子,發發火,事不算太大。
但雍王失蹤了,這可就要人命了,那對皇帝的刺激有多大,明眼人都清楚,不趕快查的明明白白的,就等著死吧!
現在,全國情報系統的人全都動了起來,用只爭朝夕,但求保命的心態,超高效率地分析著一切可疑的蛛絲馬跡。
能派的暗探,全部撒了出去;能聯絡的線人,全部挖了出來。
一來二去,逐一排除,情報系統幾乎完全失靈的北地郡,突兀而明顯的出現在情報司高官的視野中。
結合對李鶴去向的情報分析和接下來的秘密潛入調查,僅僅兩週時間,在皇帝磨刀赫赫,準備殺人祭旗的關頭,一封關於雍王去向詳細分析的奏則就出現在了勤政殿的御案上。
“北地!”獨孤勤弘看完奏則後,目露殺機,惡狠狠地說出了這兩個字,而後,神情稍緩,又分析道:
“北地郡,若朕沒記錯,是霜兒的人在那裡主事吧?”
“是!陛下,北地無郡守,那裡的郡尉曾是安平王的近隨女官,霜二。”謹身側立一旁的弘壹,回覆道。
“霜兒,她不會也被李...咳,她不會有什麼問題吧?”皇帝皺眉疑問一句。
“陛下!安平王的性子,您是瞭解的啊,府內笙歌不斷,在男人這方面沒個定性,但論忠誠,這孩子絕對沒問題。”弘壹耿直道,也就是她,才敢在皇帝面前如此直言不諱。
“咳...嗯,也是。”皇帝吶吶一句後,有些感慨:“李鶴這小子真是不簡單啊,原以為他營救李清外逃,朕只要剷平了他李家在南洲的根基,二人也就成了無根浮萍,威脅不會太大。”
“誰知道他牆裡開花牆外香,在北地又蠱惑了一幫人為他效命!”
“這一兩年來,北地異象頻頻,情報司多有奏報,朕還以為是霜兒去龍鶴剿匪,跟匪首達成了什麼協議,再由霜一謀劃,把持商道,積累財貨,為她日後做一個閒王謀算,遂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,由得她去。”
“不曾想,竟是李鶴涉及其中,網羅了大量銀錢,逐漸豐滿自己的羽翼。”
“此子,斷不可留了!現在,又勾搭走了朕的月兒,朕更加容他不得!”
“陛下所言極是,臣也有所聞,北地明面上招工納民,暗地裡實則招兵買馬,據說與商國單戰馬交易就已達到阻塞商道的規模,李鶴羽翼漸豐,遲早尾大不掉,成為我大新心腹大患!”
弘壹知道北地被李鶴盤踞後,神情極為凝重,她與皇帝還不同,直接接觸過李鶴,知道此人極善蠱惑人心,多智且敢於冒險,危險至極。
皇帝聞言,點點頭,深思片刻後,卻又語氣一轉,道:“不過,我大新近年,征戰不斷,國力不繼,剿滅李氏雖刻不容緩,但也須善加謀劃,至少要把炎國也拖進來,才可大動刀兵!”
“哦?陛下之意是?”
“李氏與朕只是私仇,李鶴在炎國卻是公敵!”皇帝繼續道:“若是我們將李鶴在北地盤踞發展之事,透露給炎國,渲染李鶴對炎商商道之威脅,你覺得炎皇會如何做?”
“嗯...這...”弘壹稍事琢磨後,言道:“自然是起兵攻之,急於除之而後快。不過,估計炎皇不會讓我們袖手旁觀,坐收漁人之利,而是相約一同攻伐。”
“對!”皇帝微微一笑:“從地理上看,兩家一同起兵,我只能先攻龍鶴山,炎國只能先攻四方城,硬骨頭交給炎國去啃。事成之後,不但滅了李氏,我大新還能獲得龍鶴商道利益,這買賣怎麼算都不虧。”
“陛下英明!”月壹很配合地露出了陰險的笑容,就好像不知道李鶴因為什麼才被炎國上下視為公敵似的。
“臣這就去安排密使,前往炎國!”說完,月壹拱手行禮後,退出殿去。
皇帝收斂了臉上的笑容,望著她退去的方向,怔怔出神。
其實,皇帝的心情並不美妙,她在擔心,與最心疼的女兒,一步一步走到了刀兵相見的地步!
這一切,都值得嗎?
難道是她一開始就錯了?
還是,女兒做錯了?
若李鶴是那個人,她也會放棄王號、兵權,甚至是帝位,去追隨他,保護他嗎?
也許吧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