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欲將心事付瑤琴。知音何處,絃斷有誰聽?”
“知我者,謂我心憂;不知者,謂我何愁。”
“哎,知我者,唯思鶴也!”
李鶴長身而起,緩步窗邊,揹負雙手,望著天空圓滿的皓月,愁緒盈滿臉頰。
他一點沒有阻止二女爭吵的意思。
有用嗎?
也沒做什麼思想工作。
聽了二女吵吵,李鶴就懂了,人家心裡清楚得很,比他考慮得還要全面,根本不需要再多餘說些啥。
只能裝可憐,綠茶一點。
沒辦法,都是人精,忽悠就算了,暫時借思鶴姐來立個榜樣,塑造點危機感。
還沒到虎軀一震,二女俯首的地步,實力不允許,人設也不允許。
心累...
至於效果...
立竿見影!
“誒?鶴哥哥,你怎麼了?”恬恬的注意力果然轉移到李鶴身上,皺著鼻子對獨孤謹月比了比小拳頭,而後也走到窗邊,拽了拽李鶴的衣袖,吶吶道:“怎麼想到思鶴姐了嘛?鶴哥哥,我理解你的,比思鶴姐理解得多呢!”
“哎...希望你們能真正理解吧,不要再無謂爭執了。有什麼用呢?前路迷茫啊…以後,可能有些事我不得不去想,不能不去做,非所願也,實不能也。我和你們不同,你二人人貴位尊,而我,不過是在塵世間掙扎求存罷了。”李鶴繼續裝。
“鶴哥哥,你不用說了,我都懂得,你放心,我支援你的,無條件支援的那種,不管是什麼決定,何種手段,我都支援!反正,我的就是你的,你的也是我的!”恬恬的大眼睛眨了眨,很認真地說道。
“哼!不要臉!”獨孤謹月也貼了過來,翻著白眼,不屑道:“夫君肚子裡的孩子,也都是你的?!你還真......”
“不要吵了。”李鶴手一抬,打斷了謹月,嚴肅道:“謹月,我問你,你口口聲聲夫君長夫君短的,你心裡應該也明白,只要你母皇不同意,我們不可能真正結為夫妻,不可能被天下人承認。難道你希望,我們這一生,只能活在暗地陰影中,偷偷摸摸一輩子?讓孩子一生被人指指點點?”
“當然不希望!”謹月咬牙道。
“那如何才能讓你母皇同意?讓天下人認同?”李鶴緊接著發問。
“其實,嗯...也不是不行,除非...除非...”謹月猶豫思量著,繼而,眼中精光一閃,正色道:“除非,夫君你能,帶甲百萬,威壓三國,所向披靡!”
“帶甲百萬,威壓三國,所向披靡…哈哈,說得好,說得好啊!若真有那一天,新皇陛下就不得不低頭了。”李鶴大笑兩聲,激奮中帶著些許無奈,又問道:“那麼,你願意支援我去實現嗎?”
“這...”話說到這,獨孤謹月明顯遲疑了。
“謹月,你不用馬上給我答案,哪怕不支援也沒關係,只要你不反對就可以,我都理解…你放心,若真有那一天,你的母皇也是我的長輩,我李鶴還做不出那種違揹人倫的事,不會陷你於不仁不孝的。”
“嗯...”謹月避過李鶴的目光,側過頭去,看向皓月,只輕嗯了一聲,面帶彷徨,內裡卻已是糾結的柔腸寸斷。
母親於夫君,已不單純是欺壓的關係,而是完全站到了對立面。
就好像回答,母親和夫君同時掉到水裡先救誰的問題......太難了,送命題。
李鶴對謹月的表現,早有所料,心中沒有一點失望,人之常情,非常正常,若是謹月一口答應,那才有鬼呢。
他又轉向恬恬,抿著嘴,微微一笑:“恬恬,你呢?”
“我?”恬恬有點緊張,剛才回答的太草率了,現在她才明白過來這送命題的內涵,結巴道:“我呢?我...什麼?”
“你的母親會同意我們的婚事嗎?會同意你和一個懷過雙胎的男人結合?”李鶴直擊問題所在。
“大概,也許,應該,不會吧...”恬恬低下頭,嘟起了小嘴,像犯了錯誤的小學生一樣。
“那你的母親,要如何才能同意呢?”
恬恬一聽,本來想說,都生米煮成熟飯了,只要把大孫子往娘跟前一抱,她肯定會認的,而且會欣喜若狂。
不過,仔細一想,又覺得根本不可能,孫子孫女娘肯定稀罕,會生搶,可女婿就不一定了,而這個女婿如果是鶴哥哥的話,那基本上就完全沒了可能。
也許是二手貨不說,還是新皇的仇家,陳錦蓉絕對不會做這種賠本的買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