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如今,靖邊堡內的兵營規模,比之以往,擴建了一倍有餘。
官兵的住宿條件有了很大改善。
李家的幾十口人也住進了一處五進的大宅院。
雖然有點擠,但大家都很滿足,自由比什麼都重要。
李鶴一行人今日歸來,祥哥的母親李可,作為大管家,帶著一大家子女人,早早等候在宅門前。
沒有敲鑼打鼓的場面,雙方一見面,祥哥兒兩母子立即熱淚盈眶地擁在一起,百感交集,大哭了一場。
生離死別再重逢,箇中心酸難自述...還好,終於又團圓了。
一家人最重要就是齊齊整整。
王富貴在一旁搓著手看著,有點尷尬,像是個多餘的,只得...自我醞釀,拼命融入,也跟著擠出了幾滴貓尿,哇哇哇地嚎。
......
“我娘呢?”李鶴在人群中沒看到李清,拉著一位表嬸問道。
“大郎,家主在宅內客堂,你快帶她們進去吧。”表嬸李獻掃了眼李鶴身後的三女,意有所指道,沒有待客的熱情,只維持了表面的禮貌,對著常思鶴點了點頭。
“哦,好。”李鶴知道是怎麼回事,也沒多說什麼,帶著謹月、恬恬、思鶴便進了宅門。
繞過影壁,不遠處,又有十數名男眷在院中一角駐足聚集,見到來客便指指點點,咬牙切齒,小聲議論起來。
“三叔公,四叔公,二舅公,小叔,大表哥…”李鶴拱手一一打招呼,腳步卻絲毫不停,還快了幾分。
“瞧瞧,那個穿紅裙的便是獨孤老賊家的小九,在我南洲殺人無數。”
“可不是,這狗賊膽子不小,禍害了小鶴,還敢來咱們靖邊堡!”
“小聲點,畢竟是小鶴帶上門來的,不看僧面看佛面。”
“這有什麼,要我說,家主就應該打斷她的狗腿,讓她豎著進來,橫著出去。什麼狗屁天下兵馬大元帥!”
“那個用狐裘遮臉的,就是陳家那狗東西吧?”
“是,就是那個狗東西,教坊司的常客,我都遇到過好幾次,從來不正眼看人。”
“人模狗樣的,肚子裡全是壞水。在京都,就數她最痴纏咱們家小鶴,真恨不得打死她。”
……
苦大仇深。
他們都是看著李鶴長大的,李鶴生出來不久就沒了爹,他們幾乎都帶過李鶴,小時候給他把屎把尿,孩童時指導他琴棋書畫,長大了又操心他的終身大事。
現在,李鶴不僅才貌雙絕,武功超凡,還成為了李家在逆境中的頂樑柱,他們更是稀罕的不得了。
誰知道,就這麼一個放在心尖上的人兒,居然被人給禍禍了!
未婚先孕,還一次懷了倆,這輩子的名聲都毀了啊!
他們能有好臉色?
只是指指點點都算客氣的了,要不是李鶴跟李清打了招呼,李清又約束了他們的行為,他們能立馬衝上去撓人。
撓倆小兔崽子一臉血!
“跟上,跟上...腳步快點。”李鶴嘀咕著。
謹月紅著臉,悶頭跟上,哪怕臉皮夠厚,也沒好意思抬頭,就當什麼都沒聽見,什麼都沒看到。
恬恬兩隻大眼珠子,滴溜溜直轉,機智地貼在李鶴身側,以李鶴作為視線遮擋,默唸咒語,‘看不見我,看不見我,你們全都看不見我!’
嬌蠻的氣質,早已不見了蹤影,乖得跟小白兔似的。
醜媳婦見公婆,是龍得蜷著,是虎得趴著。
更何況她們倆,都屬於吃幹抹淨,一時半會還負不起責任的那種。
好容易穿過門廊,來到堂屋門口,李鶴與思鶴一步邁入,就看見李清大馬金刀地坐在正對房門的主位上,面容冷峻威嚴,沒有一點平日裡的和藹可親,慈母變成了判官。
“呀!”
“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