‘我的天!真的是李鶴!’
華英雌騎著駿馬,帶著劉一守和黃菲菲兩名參將,三騎絕塵,遠遠跑在大頭兵隊伍的前面。
趕這麼急,並非是充滿使命感,想去搶功掙表現,而是她們都想盡快知道,誰這麼大膽子,敢硬闖宮禁,竟然逼得宮門守禦放出了穿雲箭!
三人心中有著各自的小九九,但有一點是相同的,都不希望闖宮之人是李鶴本人。
然而…現實就赤裸裸的擺在眼前,由不得她們不信。
遠處戰陣中,那長髮飛揚、渾身浴血、殺氣縈繞、氣勢沖天,宛如戰神一般的存在,不是李鶴還能是誰?
能在拼殺之時依然肆意揮灑無盡逼勢的,除了他也是沒誰了。
防高血厚,為所欲為,真的很囂張。
“且慢,不可輕敵,貿然接戰!”華英雌一拉馬韁,降低了馬速,見二將也同步慢了下來,並望向她,又解釋了兩句:
“本將小妹就在左翊衛任參將,親歷北境南秀峰之戰,對李鶴最是瞭解不過。”
“李鶴此人,驍勇善戰,詭計多端,怎麼謹慎都不為過啊。”
劉黃二將聞言,對視一眼,心中瞭然了大半。
整半天,李鶴是大人妹子的救命恩人啊。
都是文化人,浸淫官場日久,哪能聽不懂潛臺詞呢?
李鶴再聰明機智,現在也是一個人,還能搞出什麼花樣來?真是!
而且副將大人平日裡,最佩服的就是李鶴這等英雄|英雌人物,看她的名字就能知道,都不用刻意去猜。
“大人所言極是!這李鶴,屬下上個月還跟他打過麻將,在牌桌上交過手,其詭詐狡黠確非常人之所能及。嗯,要慎重,絕對要慎重!”黃菲菲面容嚴肅得很,言語中卻點出了與李鶴有私交的意思,在大方向上與頂頭上司保持了高度一致。
“哎,李鶴此人雖是窮兇極惡,但也算是可憐之人,他排演的《羅縛頌》,屬下帶著家人看了三遍,讓人感觸良多啊!”劉一守更加聰明,先說窮兇極惡以表達政治正確,再轉折流露出心中的同情之意,附和了副將大人心中所想,挑不出任何毛病。
三位將領三言兩語,看似點評李鶴,實則達成了一致意見:
消極!
三人不約而同地再次降低了馬速,甚至慢到了好似遊馬觀花一般,直到兩千兵士掄著雙腿,趕了上來。
“全軍戒備,列排陣,緩步上前迎敵!”華英雌一邊觀察遠處戰況,一邊叫停了援軍,列四四方方的排陣可是要花上不少時間的。
很顯然,她在拖延時間,思索應對,救命之恩的人情,有點大,不好還啊!
西宮門那隊禁軍,是弘壹大人新調上來的,與她們常年戍衛皇宮的禁軍不在一條線上,大家沒什麼交情,犯不著著急去替她們解圍。
而來援軍士中不少人,同樣認識李鶴,或者聽過他的曲,或者看過他的劇,再不濟也知道《萬勝!》軍歌出自他之手,自然有相當一部分人懷著與三位將領相同的心思。
這就有點可怕了,上下一致,消極怠工,磨磨唧唧,竟然花了一盞茶的功夫,排陣方才列好,此時,西宮門處已經傳來了守禦官焦急的求救聲。
只見李鶴挺立於西宮門之外,紅衣紅髮,全身浴血,宛如魔神,盡誅宮門守軍,身前只站立著守禦官一人!
只不過,她已被李鶴鎖喉,擒在手中。
守禦官兩股戰戰,聲嘶力竭地呼喊著早已望見卻遲遲不到的援軍,眼中充滿了絕望。
之前,她不是不想跑,而是不能跑,不跑死的是她一人,跑了死的可能就是全家了。
李鶴可沒有耐性再耗下去,本來還想挾持個人質什麼的,卻見援軍望而不至,此時不逃更待何時?
手中勁力一吐,便抓碎了守禦官脆弱的脖頸,向著西方奔逃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