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山以後,援軍立刻宿營休息。
左翊衛守軍則一連線到獨孤謹月發出的七八道軍令,主要是加固山路上的防守牆隘,統計箭支數量,集中糧食管理,挖掘深井,砍伐山腰樹木製作滾木、騰出隔火帶,防止敵軍燒山、投毒之類的。
總之,就是不讓守軍閒下來,免得道聽途說,想太多,滋生消極情緒。
……
一夜過去,獨孤謹月倒是心大,後半夜睡的還蠻沉,一覺醒來已是辰時末,程雲妗和欒玉等將領已在帥帳外等候多時。
“敵軍攻山了嗎?”獨孤謹月升帳後,見大家面色不安,第一反應就是問這個。
“還沒有,昨夜上山以後,敵軍就偃旗息鼓了。”程雲妗回報一句,而後語氣沉重道:“剛才偵騎來報,山下敵軍大營已經掛上了赤色五爪龍旗。”
啥意思?
敵軍在聚兵,所以沒有貿然來攻。
其統帥是炎國太子(女子的子...五爪龍旗是太子標配),而且可能已經來到了山下大營,身邊不知跟了多少高手和兵馬,這下麻煩大了,搞不好要死在這。
大致就是這麼個意思,所以,大家都有點慌。
這時候,作為主帥,是大家的主心骨,一定要穩住,要淡定,千萬不能被嚇哭,要不然就全完了。
“後軍應該快到金州地界了吧?”獨孤謹月做得很好,先嘀咕一句,然後就像沒聽見程雲妗的話一樣,吩咐道:“眾將聽令,今天敵人可能要做試探性攻擊,所有騎軍都給我下馬,依託牆隘險要防守,多備滾木箭支,只要她們敢來,就打她們一頭包。”
“是!”眾將還能說啥,只能領命而去。
等走的只剩下程雲妗時,獨孤謹月才面露憂愁,道:“我在這路軍中的訊息,怕是已經被炎國獲悉了,要不然,秦可卿(炎國太子)不會親自到此。”
“是啊,我剛才去崖邊觀察過,聚兵已接近五萬,秦可卿在此,敵軍中至少有兩名先天!戰力是我們的兩倍啊。”程雲妗大致估算了下,算上風雲將軍那邊牽制的三名先天,炎國這次也是下血本了,能來的先天估計都來了。
“該來的總會來,既然躲不過,就拼吧,我們把能做的做好,剩下的就看母皇的安排和老天爺的意思了,但願我們能堅持到那一天。”獨孤謹月激昂的話語間透出悲觀,她已經對三萬後軍不報什麼希望了。
正常來說,炎國一萬衛軍就能吊打那三萬後軍,只不過,有商國的先天和陳家少主在後軍中,讓她之前還抱有一絲希望。
現在看起來,她倒是寧願三萬後軍,來得慢些,等一等母皇的後手,這樣更加穩當。
至於李鶴的安全,有陳恬恬在,應該問題不大。
然而,被她寄予厚望的陳恬恬,此刻正陷入到糾結中。
不知道身在何處的玄玉,傳來鷹信,讓陳恬恬帶著玄闕立刻趕往黑山南秀峰炎國軍營,會見她表姨媽——炎國太子秦可卿,言明利害,否則,新國這一仗可能很快就會大敗虧輸,大傷元氣。
到時候,商國很可能被提前捲入戰爭,這不符合商國的利益。
秦可卿的父妃楊雋(出自商國楊家),是陳恬恬爺爺的幼弟,兩人也算是實在親戚,不過,在炎國形勢大優的情況下,口頭威脅等手段很難奏效。
然而,為了商國的利益,她作為陳家少主,又必須要去,而且要旗幟鮮明地表明態度,讓炎國在接下來的行動中投鼠忌器,把握分寸。
這是作為觀察團正使的職責,是正事;而另一方面,陳恬恬又擔心李鶴的安危,她離開以後,李鶴相當於少了最大的護身符,鬼知道會發生什麼?
所以,中午,她找到了李鶴,想聽聽他的看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