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句詩吟出,畫面感便鋪面而來:
一位恩客大半夜慕名來聽曲,擺好菜肉酒宴,唱曲的他才矜持地出現,抱著琵琶彈唱,遮住了半張臉,靦腆得很。
只撥撩了幾下琴絃,便已寄託無限情思,好似在傾述此生的坎坷磨難。
平仄公整,寫實深刻,意境憂鬱,令人憐惜嗟嘆。
絕對是一首上乘佳作!
識貨的三位博士,非常給力,直接給出了三個十分;剩下四位客戶評委,則各藏私心,分別給出了九分。
加起來,六十六分,在這一關也算是難得的高分了。
李師師開了個好頭,但接下來的選手,壓力就大了。
果然,第二位出場的選手就出現了狀況,他倒黴地抽中了‘詞’,三位博士又被琵琶詩撩的上了頭,有些賣弄地出了一個生僻風騷的詞牌。
然後......就很不幸了,他憋的滿臉通紅,直到一炷香熄滅,也沒有做出詞來。
零分!
可憐身嬌體弱的他,當場氣暈,被人抬了下去。
.......
再決的節奏安排很緊湊,選手們輪番登臺,有運氣好的,也有倒黴的,有滿腹詩書的,也有偏科嚴重的。
臨近午時時分,只剩下了兩位選手,他們便是最受關注的兩位初決滿分選手:
元藍顏、李鶴。
至於說唐白福,這位初決滿分選手,不提也罷。
雖說是書畫雙絕,卻真的嚴重偏科,做出來的打油賦,簡直笑爆全場。
你就像那冬天裡的一把火,急赤白咧燃燒了我,之類的。
真的傷耳朵,不提也罷。
不過,現場氣氛倒是意外被他推向了一個小高潮,直到元藍顏登上高臺好一陣,現場才逐漸沉澱下來。
元藍顏不慌不忙抓了鬮,淡定得很,一看就是真有實力,底蘊深厚。
他抓到了‘詞’,這一次,情況出現了變化,三位博士評委還在那嘀咕商量出題時,大皇女獨孤謹雨就抓住機會搶先開了口:“你昨日那首曲子,令人輾轉反側的思量,很美!但愛情不是生活的全部,現實往往都很殘酷,不知你是否能以此做一首詞?”
獨孤謹雨神情肅穆中帶著些許無奈,三位博士知道她的真實身份,見題目難度也算合適,便沒有再說什麼。
而元藍顏聽了,也只是幽怨自嘲的一笑,沒有多餘的反應,靜思片刻,不到半柱香的功夫,便吟誦道:
“紅酥手,黃藤酒,滿城春色宮牆柳。
東風惡,歡情薄,一懷愁緒,幾年離索,錯!錯!錯!
山盟雖在,錦書難託,莫!莫!莫!
人生若只如初見,何事秋風悲畫扇。
等閒變卻故人心,卻道故人心易變。
權門一入深似海,從此你我是路人。
還汝明珠雙淚垂,恨不相逢少年時。”
“哇!好厲害!”不用說,如此直白的點評,定是又出自某位陳姓評委發出的感嘆。
三位博士則是不自覺地閉目回溯,細細品味,反覆咀嚼。
水平實在太高,她們三人已經抱持著學習的態度,生怕漏掉了一個字。
獨孤謹月沉默了,霸道的她喜歡主角代入,想到了某鶴和自己,心中莫名其妙地難受起來,痛得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