弘薇薇和她的兩個侍衛啃了個大西瓜,就分頭去召集小妹了,陳恬恬留下跟瓜農老爺爺聊天。
誰知這天下事,就這麼巧,話還沒說幾句,就遠遠看見兩個熟人,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,來商鋪街上班了。
介紹一下,城東商市坊扛把子:地痞甲——劉季、地痞乙——盧婉。
兩人鼻青臉腫,氣鼓鼓的,昨天少了收成不說,還被整慘了,今天身體剛恢復,就復崗掙錢來了,敬業得很。
“大姐,今天不會又遇到那狗日的小霸王吧?”盧婉心裡有陰影。
“老二,瞧你那慫吊樣,出來混,最重要就是一個‘膽’字!”劉季斜瞥盧婉一眼,不屑得很,見他不以為然,又雞賊地分析道:
“把心放肚子裡,昨天那狗霸道,一聽口音就知道不是本地人,過江龍而已,老孃就不信還能遇到她!”
“那萬一遇到了呢?”盧婉想穩一手,她的腿到現在還有點抖,覺得要有預案,心裡才踏實。
“再遇到,老孃倒立吃屎!”劉季被盧婉問得心裡發虛,惱羞成怒地嚷嚷了一句,想了想,又吩咐道:“這樣,老二,今天咱倆別一起去要保護費,變個法子,你去那些鋪子裡收錢,大姐在外面給你望風,怎麼樣?”
“那為什麼不是你進去收錢,讓她望風呢?”就在這時,旁側傳來一個甜美的聲音,戲謔之意十足。
“因為我是大姐,我......我抽!”劉季正想耍大姐的威風,卻突然意識到什麼,轉頭一望,瞬間,臉都紫了,木了好一會,才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,磕巴道:
“小姑...姑奶奶,早,這...這麼巧啊,吃早飯沒?”
“呵呵。”陳恬恬微微一笑,慢慢走向她們,就像一隻小白狼走向兩頭正瑟瑟發抖的大灰兔。
......
與此同時,不遠處的一間茶舍裡,兩個商旅打扮的老婦,正漫不經心地飲著茶,眼神有意無意的望向陳恬恬。
表面看,兩人毫無交流,實際上,兩人正以內力傳音入密。
“玄闕,你這步閒棋妙是妙,就怕以後小恬兒知道了,怪我們啊。”
“順勢而為罷了,小傢伙的脾氣,你又不是不知道,攔不住的。既如此,要做就真做,擔了風險,就要有回報,你我都是商國的先天,為商國的利益謀劃,義不容辭啊。”
陳恬恬哪裡知道,自己早已入甕,老謀深算的玄玉和玄闕正躲在暗處看戲呢。
沒錯,李鶴與皇帝有仇,是新帝國的欽犯,異國之人最好別去接觸,免得惹一身騷。
然,換個角度想,可不是什麼人都能與皇帝結仇,成為欽犯的。
南洲位於新帝國南境,人口稠密,殷富繁榮,是新國最大的州,本就是李家先祖帶兵開疆擴土得來。
李家世鎮南洲,百年以來,積累了數不清的人脈,在朝野、軍中、民間都有很高的人望。
想釐清李家在南洲的影響力,不過個二十年,換一代人,是基本不可能的。
為什麼十二衛至今未歸?
就怕前腳剛走,後腳就有野心家借李家之名煽動造反,星火燎原,不得不防。
事實上,少數人是講義氣、念舊恩,更多的人是因為與李家千絲萬縷的聯絡,失去了前途,赤裸裸的利害關係擺在那。
野心家借個名就有如此危害,那李家的正牌少主李鶴呢?自然不言而喻。
商新兩國現在是蜜月期,皆因炎國的威脅,可若是哪一天形勢逆轉了呢,比如炎新國戰,若炎國戰敗,商國怕是立刻就會站到新國的對立面上去。
到時候,新國最大的軟肋就是它尚不穩定的南洲。
若是陳恬恬能暗中和李鶴交好,埋下伏筆,在有必要的時候,用一定的手段把李鶴這張牌掌握在商國手中,很多事情就都有了運作的空間。
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