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!”不知什麼時候來到萌恬身邊的玄闕,輕嘆一聲,道:
“古語云,餘音繞樑,三月不知肉味,活了一把年紀,如今算是見識到了。”
“三首曲子,時而刀劍縱橫,義氣迸發,使人熱血激盪,仿若與人生死廝殺;時而又綿轉青蔥,歲月靜好,似讓貧道回到了年輕時的那個江湖,與摯友痛飲三夜,策馬並韁,快意天下,令人悠然神往。”
“此子所歌,信馬由韁,灑脫無限,聲如花香,醉人心脾,堪稱不世出的大樂師!”
萌恬的眼睛從洞裡鑽出來,斜著瞥了眼闕奶奶,見她閉眼品味,背手矗立,一副高人風範,心裡稍稍有些酸。
沒文化,好煩惱!
為蝦米我說不出這麼文雅的話?!
只會說好聽,耳朵爽之類的萌恬,有點炸裂。
事實上,萌恬並不知道,她不是沒文化,書也沒白讀,只是還小,沒生活沒閱歷而已。
“哎,走吧,小恬兒,此人越是優秀,越是麻煩,你越是招惹不得啊。”二人又靜靜地傾聽了幾遍,夜已深沉,玄闕再一嘆,拽了拽陳恬恬,小聲提醒道。
“那我可以明天再來嗎?”萌恬轉過頭,張著大眼睛,期待地問道,她還不大想走,開始講價錢。
“小恬兒,你沒明白我的意思嗎?和這個人走的太近,會影響到新國皇帝對商國陳家的看法。”玄闕面容中的和藹開始減褪,語氣加重了幾分。
“我還只是個天真幼稚的孩子,因為愛聽歌和李鶴走得近一點,什麼都代表不了,你們大人離遠點,不就行了嗎?”萌恬聰明刁蠻的很,哪裡那麼容易被說服。
“這...”玄闕覺得她說的好有道理,竟一時不知該如何反駁,想了想,說道:“你雖不明白,但我和玄玉明白,如果縱容你走近李鶴,這本來就是一種態度。”
“好辦好辦,以後我自己來找李鶴,你們裝作不知道,別跟著來不就行了。沒有你們在,我可以大白天大大方方的來聽歌呢。”萌恬反應很快,立刻就想到了辦法,雖然李鶴並不是普通的歌姬,但她自有妙計。
“......”玄闕開始後悔同意這個小祖宗今晚來這了,有點頭疼,揉了揉眉頭,嚴肅道:“胡鬧!沒有我和你玉奶奶在身邊,誰能護得了你周全,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打你的主意?”
“那還不簡單,闕奶奶你不是會易容術嗎?給我易一下,別人認不出我來,不就行了。”萌恬隨後就是想當然的一句,只是當看到玄闕臉上越來越陰沉時,又話鋒一轉道:“當然,如果奶奶實在不放心,也可以暗中跟著我,這樣就萬無一失了。”
‘女大不中留啊!’玄闕傷得很。
這孩子可是她看著長大的,小時候特別粘人,喜歡她和玉奶奶抱著。
現在呢?
半個晚上,就被個不認識的男人迷得神魂顛倒。
嫌她們礙事不說,還要暗保,這可比明保艱苦多了,有時候為了隱匿身形,糞坑都得跳。
萌恬顯然意識不到這活有多辛苦,還以為就是戴個斗篷,跟得遠一點什麼的呢。
她見玄闕氣呼呼的,眼看就要出口否決她的提議,小眼珠一轉,狡黠道:“闕奶奶,你去年是不是調包偷喝了玉奶奶珍藏的那壇醉千年,我一不小心都看見了哦...不過,你放心,我不會告訴玉奶奶的,畢竟我最愛你了,超講義氣!”
“!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