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寒光一閃,“麒麟刃”已經出現在龍天手中,鋒利的刀刃從火靈花下面細長的莖幹上輕輕劃過,盛開的火靈花微微一顫,便已無聲無息的脫離了莖幹,落入了龍天的手中,而本就沸騰的泉水,更是激烈的翻滾起來。
血色毒蠍的速度極快,龍天只是這麼稍一耽擱,它便已是追了上來,憤怒的嘶鳴著向龍天撲去。
龍天早有準備,腳下發力,一個細胸巧翻雲,人已經從泉眼上翻了過去,同時還不忘一掌揮出,掀起大片泉水,向血色毒蠍當頭籠罩而下,而另一隻拿著火靈花的手,卻是瞬間揮舞得密不透風,護住了自己的全身。
在不知道血色毒蠍畏懼的究竟是泉水還是火靈花的前提下,這種應對方式,應該是最正確、最合適的。
張牙舞爪凌空而來的血色毒蠍,猝不及防下被泉水潑了一身,竟然頓時就失去了活動能力,哀鳴一聲,便徑直墜落到了那沸騰翻滾的泉水之中,轉眼間就不見了蹤影。
龍天卻是不敢大意,謹慎的後退了幾步,依然警惕的盯著沸騰的泉眼,身體微彎如弓,蓄勢待發,只要情況稍有不對,立刻便可有所動作。
也怪不得龍天如此小心,實在是那血色毒蠍太過詭異,若不是無意中發現泉水對它有剋制之力,龍天還真是拿它沒什麼辦法,說不定此刻還在跟它兜圈子呢,時間長了,難保不會發生什麼意外。
“小友不必太過擔心,那毒蠍確實已經死了!”
這時突然一個微弱的聲音傳來,龍天扭頭望去,卻是中毒委頓在地的凌長風,雖然一副奄奄一息的樣子,但是竟然到現在還沒有斷氣。
“哦,大師可以肯定?”
龍天心中一動,凌長風明知蒼驚空修煉毒功卻仍敢找上門來,想必是對此有一定的瞭解,更何況他自己也培育了一隻金甲蟲王,這方面的見識一定是比自己高的,聽聽他的也好。
“當然可以肯定!”凌長風虛弱的苦笑道:“這碧血毒蠍是蒼驚空以自身精血飼養的本命毒寵,與我那隻金甲蟲王是一樣的,我又怎會不瞭解?”
“本命毒寵?”龍天微一皺眉:“在下還是不太明白,請大師解惑!”
“本命毒寵,就是以自身精血飼養的毒物,在一定程度上與主人心意相通,魂命相連!”凌長風解釋道:“一般情況下,主人若死,本命毒寵必死,本命毒寵若死,主人也會受到極大的反噬。”
“正因如此,蒼驚空竟然另闢蹊徑,將本命毒寵寄養在巨型毒蠍體內以確保它的安全。如此一來,他臨死之前的舉動就很明白了,他是在將自己全身的精血灌輸給本命靈寵,然後讓它來追殺你!”
“雖然這樣本命毒寵最終仍難逃一死,但是得了蒼驚空畢生精血灌輸的它,卻在短時間內實力暴增,幾乎就是無敵的存在,要不是你及時發現火元靈泉水對它的剋制之力,遲早會死在它的追殺下。”
“火元靈泉?”龍天插言道:“就是這口泉眼麼,為什麼它能夠剋制那什麼碧血毒蠍呢?”
“這個山谷之下,應該是有著一條小型的火元靈脈的。”凌長風輕聲說道:“不知道經過多少歲月,火元靈脈得精華才能凝結成這麼一口泉眼,所以稱之為火元靈泉。”
“火元靈泉中,盡是濃郁的火元精華,在合適的情況下,便會孕育出火靈花來,而火靈花中的火元精華,不僅濃郁,而且精純,可以入藥或者直接服用。”
“蒼驚空選擇這裡修煉毒功,也算是用心良苦,因為除了雷電之力外,火元精華可以說是對各種毒物的剋制之力最強的,有了火元靈泉與火靈花,他在修煉中不但可以確保自身無虞,更可藉助火元之力勇猛精進。”
“正所謂相生相剋,就是如此,碧血毒蠍雖然得到了蒼驚空全身精血的灌輸,但是在天生剋制它的火元精華面前,卻是毫無抵抗之力……”
說到這裡,凌長風便是有些氣喘吁吁,劇烈地咳嗽起來。龍天皺了皺眉,收起手中的火靈花,掏出一枚丹藥遞了過去:“吃了它,或許可以抑制你體內的毒素。”
凌長風看了看龍天手中的丹藥,眼睛一亮,卻又隨即黯淡下來,止住咳嗽後搖了搖頭,說道:“小友這枚丹藥堪稱靈丹,只不過我的情況已是迴天乏力,還是不要浪費這枚珍貴的丹藥了吧!”
龍天剛要再說些什麼,逍遙子突然在他腦海中說道:“這和尚說的沒錯,他已毒入心肌,沒救了,除非有天材地寶級別的解毒聖藥,或許還有一線生機!”
龍天搖頭苦笑,天材地寶級別的聖藥,那根本就是可遇不可求的東西,這當口讓他上哪兒找去?
“人生在世,誰無一死?”凌長風卻是輕聲笑了起來:“能夠在死之前看到蒼驚空得到他應有的報應,我心甚慰!”
見凌長風如此,龍天也不矯情,直接問道:“大師可還有什麼話要說麼?”
“說起來,我還要感謝小友才是,否則我縱是想與蒼驚空同歸於盡,恐怕也是做不到的,只有含恨而死了。”凌長風嘆息道:“只是我如今只不過是一名苦行僧人,身無餘物,卻是無以報答!”
想了想,凌長風又道:“我身上有一面牌子,麻煩小友取出來!”
龍天在凌長風的僧袍中找了找,果然找出了一面木牌,木牌古樸簡潔,一面刻著“佛音”二字,一面刻著“羅漢”二字,在“羅漢”二字的下面,還有著兩個小字,仔細看時,卻是“明悲”二字。
“我與蒼驚空之間的事,小友估計也聽了個大概,我也不想多說了。”凌長風看著木牌,輕聲道:“當年我僥倖未死,卻在機緣巧合下遠赴西漠,拜在了西漠宗門‘佛音寺’的門下,法號‘明悲’。”
“如今我已忝為‘佛音寺’羅漢堂首座,卻為了一己私仇,命喪於此,實在是愧對師門教誨。”凌長風望著龍天,懇求道:“我如今別無他念,只求小友若有機會遇到我的同門,將這面令牌交還,我師門定會有報於小友!”
龍天稍一猶豫,隨即便點頭答應下來:“好吧,若有機會,我一定會將大師的令牌交還貴師門。”
“阿彌陀佛!多謝小友!”凌長風口宣佛號,掙扎著盤膝坐起,雙手合十,雙目微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