畢竟一直盯著人家夫君看,實在是太不禮貌了些。
岑姝不甚在意的擺擺手,好奇問道,“大人長得很像你的朋友?”
“詩會馬上要開始了,等到了馬車上,我在和公主說。”
坐上馬車之後,雲止戈面對岑姝好奇的眼神,緩緩說道,“其實是我小時候的認識的人,算不上朋友。”那時候她的身份,還不能和那人交朋友。
“大人和他長得不像,但是給我的感覺就像是同一個人,”雲止戈刻意強調,所以她才會在看到聞人深第一眼時就失態。
“後來怎麼樣了?”岑姝追問。
“我忘記了,那時候我太小了,很多事情記得不是很清楚。”雲止戈像是陷入了某種回憶中,英氣的眉眼中卻帶著濃濃的愁雲,“我其它的都記得,就是想不起來後來他怎麼樣,就像是世間從來都沒有這個人,忽然消失了似的。”
岑姝將她的手握緊,“想不起來就別想了,大人只是恰好長得像。”
“公主說的對,他不可能是我想的那個人。”雲止戈的愁來得快,去得也快。幾句話的功夫,就變成了爽朗的模樣。
倚竹園離公主府有一段距離,它是建在京城外面的四方山上,馬車上不去,只能步行。
雲止戈常年都是舞刀弄槍,爬山對於她來說,毫無壓力。岑姝走得也還算輕鬆,兩人走到半山腰,一滴汗都沒留。
山道上陸陸續續的有男男女女經過,岑姝隨便看了一眼,那些面容白淨的書生,個個都累的氣喘吁吁的。更別提連門都沒出過幾次的大家閨秀。
然而,都累成這樣了,他們還是沒有放棄,硬生生的往上爬。
“這些人平日裡只知道作些酸詩,連爬山都累成這樣,別說是上戰場了,以後就算入朝為官了,每天幾個時辰的議事,都會把他們累倒的。”雲止戈絲毫沒有掩飾她的嘲笑,和岑姝說悄悄話,“公主想想,一個早朝下來,乾坤殿倒了一片的大臣,這場景是不是非常可笑?”
岑姝贊同的點點頭,兩人湊在一塊笑了起來。
“你們在笑什麼?”一個書生模樣的人氣沖沖的走到兩人面前,“別以為我剛才沒聽到你們說了什麼。”其他人都累的癱倒在地上了,他雖然還有力氣說話,不過也中氣不足。
雲止戈一點都不怕他,從岑姝身邊站起來,“聽到了又如何?我哪句話說錯了嗎?”
“我們以後是要踏上文官的道路,何必練那些有辱斯文的武功。”書生的臉上寫滿了驕傲,打心眼裡看不上武將。
雲止戈氣壞了,她的兄長在保衛邊關,守護岑朝的百姓,而這些書生卻如此詆譭,她氣的想動手。
岑姝抬手將她拉回來了,在狹窄的山道上動手,一不小心就會出人命,得不償失。
“現如今岑朝北面有北梁虎視眈眈,西有大遼狼子野心,南有百越蠢蠢欲動,四面環敵,你們空有滿腹詩書,卻提不出一條有用的治國良策,這難道不是紙上談兵?”岑姝站立在臺階之上,眼底看過那些七倒八歪的文弱書生,“而被你們說成有辱斯文的武將,卻在戰場殺敵,護衛這一朝百姓,你們有何可驕傲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