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懷謹一五一十的照做,他端坐在那,有幾分乖巧。
沈昔昔用著不正確的姿勢拿著毛筆,時不時抬起頭看著他,再低下頭,認認真真的畫著。
墨懷謹莫名期待成品。
大概過了半個時辰,沈昔昔甩了甩髮酸的手腕,長舒一口氣。
“完工!這簡直是最美的傑作!”
墨懷謹反手用內力將花瓶推回原位,迫不及待的起身走了過來。
當他看見紙張上的作品時,臉一下子就變了。
沉默良久,他才陰鬱的問:“我呢?”
“啊?”
“我呢?”
“你怎麼了?”
“你畫的我呢?”
沈昔昔眨巴著眼睛,“我沒說畫你啊!”
墨懷謹看著宣紙上畫著的,佔著正中央c位花瓶,深吸了好幾口氣才穩定住心神。
“所以我方才只是拿著花瓶的工具人?”
好歹畫他一隻手吧?
辛苦這麼久,到頭來啥都沒有?
沈昔昔後知後覺的恍然,“哦,你是想看我畫你啊?”
墨懷謹挑眉,“那不然呢?”
“別生氣別生氣。”沈昔昔樂呵呵的哄著他,“生氣對傷口不好,這樣吧,我再畫一幅就是了!你坐著!”
墨懷謹的屁股剛挨著板凳上沒多久,還沒坐熱乎呢,沈昔昔大筆一揮,嘴裡頭絮絮叨叨的也不知道在嘟囔著什麼。
“一個丁老頭,欠我倆雞蛋,我說三天還,他要四天還……”
“好了!”
墨懷謹滿臉狐疑,“這麼快?”
“真正的強者,速度自然與常人不同。”
墨懷謹無語了一瞬,走過來瞧了瞧。
這回的臉色幾乎變成了鐵青之色,逐漸轉黑,如鍋底般。
“咋樣?”沈昔昔一臉興奮的邀功。
墨懷謹勉強吐出仨字:“就……就這?”
“對啊,多像啊!”沈昔昔一口咬死,“你看看這鼻子,這眼睛,簡直活靈活現栩栩如生呼之欲出啊!”
“我頭髮沒這麼短吧?”
“剪了不就短了嗎?”
“可我不是隻有三根頭髮啊。”
“你懂什麼叫抽象麼?你要是有幾十萬根頭髮,我這一輩子就給你畫頭髮了唄?”
“那我額頭上也沒皺紋啊?”
“哎呀,我這畫的是老年時候的你呀,人都是會老的,對不對?”
墨懷謹深吸一口氣,“……我覺得你在敷衍我。”
沈昔昔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自信一點,把你覺得去掉。”
墨懷謹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