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角島的深夜,涼風帶動著巴掌大的樹葉,在相互碰撞間發出瞭如同鈴鐺般清脆的聲響。
幾道人影悉悉噓噓的從內宗的領地順著連線著的樹群,不帶聲息地來到了外宗地域。
來者們一身黑色緊身夜行衣,頭部包裹著圍巾,只看見四雙鬼祟的眼睛。他們在一間低矮的木屋上方的樹杆停下,小聲在討論什麼。
在領頭黑衣人指示下,剩下的人四散而開,在木屋的四周埋伏起來。
月色正濃,透過了窗戶,其中一個黑衣人示意其他人過來,因為他在這邊發現了正在熟睡的梁大牛。
窗戶輕易被撬開,幾乎沒有什麼聲響,領頭人和其餘幾人躡手躡腳爬進房間,眼見梁大牛安靜地睡著,像個嬰兒一樣。
領頭人從懷中掏出了一枚細管,正當煙霧要噴湧而出,一隻厚實的手掌緊緊的抓住了他的手。
“你們是什麼人?”梁大牛實際上未曾睡著,他留意到窗外有動靜但是又不敢輕舉妄動,所以假裝著睡覺。
“這個你不需要知道。”領頭人略顯驚訝,繼而一下手刀打在他的頸部,梁大牛催動鬥氣,原本抓住黑衣人的那隻手,拉扯掉了他頭上的的圍巾。
“為什麼是你?林清!!”梁大牛瞪大了眼睛,當即暈了過去。
海角島,族長府。
全身捆綁著麻繩的梁大牛,被幾名黑衣人帶到了祭奠堂,三兩下就扔在地上,而旁邊則是一樣昏迷過去的項天和項刑。
祭奠堂裡,香火比之前鼎盛了不少,煙幕瀰漫,包裹著裡面的一個苗條人影。
林婆聳拉的眼皮略微地顫動,怒暼了幾人一眼,“你們幾個腦子進水了?如果把獻給神的祭品弄壞了,你知道後果有多嚴重嗎?”
即使領頭人是二長老林清,林婆也是絲毫沒有留情面。
“子弟尚不知情,請林婆恕罪。”林清低頭認錯,不敢反駁。
“嗯。”林婆示意林清身後三人退下,“也罷,外宗小鬼的命能值幾個錢,獻給神已經是他們最大的福分,如今已經湊夠三人,活人祭可以如期進行。”
林婆對著牆上的神海像壁畫,雙目緊閉,深深地貼地跪拜了一次,默默叨唸,“全能的海神,賤妻帶來了祭品。”
林清附和著點頭,“還有一點需要顧慮。”林婆說道,“梁大牛失蹤的事你去他家應付一下,如果他家人硬要去鐘山鎮的神武專分部告狀,你就順便找個理由應付拖延。”
林清也是個明白事理的人,當即說這幾天會派人日夜看守,在海神祭之前不會出差錯。
“讓我來瞧瞧,是哪三個外宗子弟能如此慶幸。”林婆枯柴般的手,逐一的撫摸了三人的臉,幼嫩的肌膚吹彈可破,林婆甚是羨慕,畢竟自己已經是年過百歲的老人家,難免會想起年輕時候自己也是一名傾國傾城的女子。
“嗯?”林婆的手忽然停了下來,“這傢伙身上怎麼有如此奇怪的符文?”看到項天身上難以解讀的文字,林婆心生疑惑,“我聽說過紅土帝國的罪犯,在進牢房之後都會被紋上一些文字,如今這小子。。。”
林婆作為島上的祭師,可謂熟知紅土大陸上的文化歷史,但是這個外宗的子弟身上的符文,自己卻一竅不通。
難道這文字中隱藏著什麼驚天秘密不成?但這不是林婆需要關心的問題,她關心的是海神祭能否夠如期進行,能否平息神的憤怒。
“真有意思,居然還有我看不懂的文字,如果不是你將要獻給神,我定把你的皮剝出來,掛在我的收藏室的玻璃櫃裡。”
“嘻~嘻~嘻。”林婆似笑非笑,把“祭品”過目了一次後,吩咐林清把三人戴上手銬以及腳鏈,一同送進了地牢。
滴答,滴答,滴答。
地牢裡,又溼又冷。房頂上的水珠滴落在項天臉上,格外的清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