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三,你幹嘛去!”
張哲寧眼尖,
阿三聳拉著眼皮,有氣無力道,“我去找他們把耳朵要回來。”
“三哥不用了!”
躺著病床上的金寶聽到了他們的對話,連忙道,“耳朵我不要了,我讓醫生幫我包紮了,就算把耳朵要回來,也接不上了。”
阿三還是面無表情,懶洋洋道,“沒事兒,那我要他的耳朵就行,不多。就要一隻,互不相欠。”
阿三這個人就是這樣,喜怒不形於色,永遠是一副懶洋洋的做派,旁人永遠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。
不過張哲寧可是知道,阿三這是要去玩兒命了。
“阿三,你先別衝動,金子是你的小兄弟,也是我們的小兄弟,這事兒不能莽撞,咱得先商量一下。”
張哲寧頭腦比較冷靜,雖然此時的他對蜀都的江湖一點也不懂,但是他知道,能夠二話不說揮刀就要人耳朵的角色,肯定不是泛泛之輩。
阿三就這麼上去拼命,無非兩種結果,他弄死別人,或者是別人弄死他,這兩種結果都是最壞的。
阿三沒有說話,但是轉過身,重新走進病房。繼續像個老農民似的蹲在牆根子下邊,聳拉著眼皮,像是要睡著了一樣。
說來也奇怪,阿三此人性格跟正在監獄服刑的路南差不多,都是眼高於頂的主兒,平日裡很少有人能讓他看上眼,更別說聽誰的指揮。
但他卻偏偏聽張哲寧的話,也不知道什麼原因,也許,張哲寧在異界混了那幾十年,身上自然而然有著一股領袖氣質,就連曾經的上流公子一哥方一鳴,現在也是什麼事都會讓張哲寧拿主意。
這個幾個兄弟,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大哥,大家一字兒平肩平起平坐,但張哲寧儼然無形中成了幾兄弟的主心骨,幾兄弟無論遇到什麼事兒,都喜歡找張哲寧拿主意,而且這個習慣一直保持了下去。
金寶的傷並無大礙,修養一陣子就能出院。
可是,這個仇不能不報,再怎麼說,金寶也是阿三的人,被人捅了兩個手掌,削去一片耳朵,總不能就這麼算了。
張哲寧很是冷靜,立刻做了部署,讓樊勝軍,安小天,林蕭,阿三留在病房看著金寶,防止對方過來補刀。
然後他和方一鳴還有刺蝟頭親自進城一趟,打探那個叫冬瓜的和黃鼠狼的來路。
這不打探不要緊,當打探到那個冬瓜和黃鼠狼的來路之後,三人皆是驚出一身冷汗,知道這次算是碰到真正的硬茬子了。
那個叫冬瓜的,在東門範圍內雖然不是大哥級的人物,但也算是一個響噹噹的角色,早年靠著一股狠勁兒,壟斷了整個東門幾乎三分之一的糧油米麵生意,手下猛將如雲,算是個真正的江湖中人。
而張哲寧等人。此時撐破天了也只是一群小混子,和冬瓜等人比起來那叫一個天壤地別。
黃鼠狼是冬瓜的左膀右臂,也是冬瓜最為信賴的心腹,但除了黃鼠狼以外,冬瓜手下還有三五個狠角色,其餘小弟更是無數,真要硬碰起來。後果肯定不堪設想。
但有句話叫做初生牛犢不怕虎,光腳的不怕穿鞋的,張哲寧等人,現在就是剛出社會的牛犢子,不管對方是誰,就算是一條霸王龍,惹急了也得衝過去拼命。
這事兒肯定不會那麼算了。打肯定要打,但是怎麼打,是個難題。
回到病房後,張哲寧把打探出來的情報給眾人說了說,眾人聽完之後,皆是沒多大反應。
這幾兄弟在東郊囂張習慣了,說句不好聽的。此時的他們還是井底的幾隻癩蛤蟆,遠不知道外邊的世界有多廣闊,有多血腥。
在他們眼裡,管他什麼冬瓜西瓜的,不都是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,還能翻了天不成?
林蕭和樊勝軍的提議簡單直接,說帶群人直接殺過去。把那個叫冬瓜的還有黃鼠狼,一起給收拾了就算完事兒。
張哲寧當然直接否決了這個莽撞的提議。
“那你說咋辦,這事兒總不能就這麼算了把!”林蕭很是激動,只要一有架打,他就會跟打了雞血一樣興奮。
張哲寧皺著眉頭,琢磨一陣後,道,“暫時按兵不動,他們的目的是那柄古劍,相信他們在沒有得到古劍之前,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,我們就等他們找上門來,要打也得在我們家門口打!”
這算是兵法裡的一招以逸待勞,一記主客場的差別。冬瓜和黃鼠狼如果真帶人殺到東郊,那就給他來個圍而殲之,再怎麼說,東郊也是自己的勢力範圍。
張哲寧的預測沒錯,冬瓜等了兩天,那邊依舊杳無影訊,頓時就坐不住了,連忙派出心腹愛將黃鼠狼去辦這事兒。
黃鼠狼也不知道從哪裡打聽到金寶住得哪家醫院,暫時沒有先去東郊,而是帶了幾個小兄弟就去醫院找金寶。
“你找誰?”當時刺蝟頭正從外邊回來,在病房門口碰見了黃鼠狼,就問了一句。
黃鼠狼依舊是西裝筆挺,腳下踩著一雙潔白旅遊鞋的拉風做派,今天他心情似乎特別好,還紮了一條猩紅色的大領帶,和他那身藏藍色的西裝顯得格格不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