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棺槨葬於曦院園林。”
“牌位安放於曦院大堂。”
“這個木盒,和牌位放在一起。”
辰景旭內穿溼衣身披外袍,負手而立,整個人看上去很是清冷,對前面行禮的人,他將手上的木盒遞了出去。
韶略低著頭,彎著腰,邁步向前,一邊應聲,一邊伸手去接辰景旭手中的木盒。正當他以為只要是他接下木盒就可以的時候,卻迎來了一句,“書濤,你去,讓他留下。”
“是。”書濤亦是低著頭,眉頭皺起又很快順開,他不敢多問,直接接過木盒,疊手一禮後就退下了。
聽到吩咐的時候,他和韶略一起開門進屋,一起伸出了接木盒的手,不管是誰接了木盒,都是一起退下的,沒想到有一人會被留下。
辰景旭皺眉,那雙亮若星辰的丹鳳眼驟冷,問韶略:“那個追殺曦兒的人是誰?”
“是阜申國西宮,霓凰馥。”
嘭的一聲,韶略雙膝直接跪到了地上,仍舊低著頭,他一邊回應,一邊從腰間拿出一個冊子,雙手遞了過去,接著說:“主子,這是整個事情的經過。”
辰景旭雙眼微眯,負在身後的手緊握成拳,他狠狠盯著韶略手上的冊子,周身的冷意瀰漫,彷彿冰凍三尺一般,不知過了多長時間,他才伸手拿了過來。
他一手負在身後,一手攥著冊子,吱吱聲響,雷霆之怒一觸即發,然而,他只低聲說了一句:“把傷養好。”語落之間,辰景旭將一個小藥瓶朝韶略丟了過去。
“是,主子。”韶略嘴角微抿,一抹敬仰猶然而生,他拿著手中的小藥瓶,心中萬千感慨,叩首,“謝謝主子的藥。”說完話便起身出去了。
溫泉屋內又只剩下辰景旭一人,他拿著冊子,踩著猶如千斤重的腳,緩慢的走到一側的圈椅上坐下,翻看。
時間如梭,一天很快就過去了。
清晨的太陽昇起,中午的太陽正南,下午的太陽落下,直到傍晚那最後一縷斜陽散去,辰景旭才從溼泉屋出來,他忘著那最後一抹微陽,目光堅定,嘴角微攏,整好衣袍,快步朝曦院園林而去。
辰景旭站在墓前,看著墓碣,深邃的冷眸中含淚,心如刀割。
生前不能成妻之禮,死後卻能以妻之名。
他就這樣站著,一動不動,站了很久很久,天空星光璀璨,黎明破曉一絲曙光,就這樣,一夜又過去了。
“主子,青霜城家主請您回去過新正。”書濤輕步在他身後,疊手一禮。
辰景旭仍舊站在月曦辰的墓前,一夜的大雨猶如上天也感知他的傷心,再替他落淚,他臉頰水珠垂落,兩眼佈滿血絲,下額已經長出了鬍鬚,看上去很憔悴,低聲:“他最近怎麼樣?”
青霜城家主就是晏恆,上次拉著辰景旭離開,本想一起回青霜城,不料,辰景旭從中作梗,使計回了虹城,自己回了景曦別苑,晏恆卻去了瑞親王府。
書濤輕聲回應:“過去皇城和定城,現在在瑞親王府。”
聞言,辰景旭便轉身看了書濤一眼,沒有作聲,邁步朝院落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