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,你是說……”
“昨日麗姨娘和她院裡的楚姨娘起了衝突,我過去之後,不小心把到了她的脈象,是滑脈。又讓下人撿來麗姨娘的藥渣子細細辨認,是安胎藥,十三太保!”劉允如看著方奕鐵青的臉色,心底沒有多餘的想法,唯獨只剩下痛快。
方奕臉都綠了,即便他對醫藥之事一竅不通,但是‘十三太保’這個出了名的安胎藥,連三歲小兒都知道是怎麼回事,就更遑論他了。
“你如何知道那是十三太保?”
見方奕不信,劉允如衝著門外喊道:“春桃,把那藥渣子找出來。”
同樣聽見這話的麗姨娘腳下一崴,面色如同白紙,心下更是擔憂不已。
藥渣子……難道夫人一早就盯上她了?
“你這是做什麼?難道那什麼藥渣子跟你有關?”柳如煙白了麗姨娘一眼,又轉過頭去盯著緊閉的房門,企圖聽清裡邊的對話。
春桃風風火火地抱來一個小布包,推門進去之後,立即又將房門關上,而方奕的侍衛們都守在這兒,不讓人近前半步。
“姑娘,您要的東西!”春桃說著還悄悄瞪了方奕一眼,現在姑娘已經把將軍給休了,自然恢復了清白之身。
劉允如暗笑,將這小布包推到方奕面前,“你自己看吧。”
方奕將信將疑地開啟,但他這個粗老爺們,自然看不出其中關竅,只好求助於鬱先生。
見到這一幕,劉允如忍不住暗自腹誹,這鬱先生到底是什麼來頭?還有這兩個人之間的關係,也是越來越奇怪了。
鬱先生似有所感,涼涼地瞥了劉允如一眼,後又摸了摸這藥渣,淡淡道:“確是十三太保的藥渣。”
方奕腳下一個趔趄,瞪大眼睛問道:“難道……麗姨娘真的懷上孩子了?”
“將軍府添丁,是好事啊。”劉允如笑看向春桃,又道:“把那骯髒的玩意兒拿出來,給這位將軍大人好好瞧一瞧。”
春桃咬了咬下唇,她覺得此時將另外一條褻褲拿出來不好,但既然是姑娘的吩咐……
“今兒一早,麗姨娘過來請了安,又讓咱們姑娘給她做主,哭訴個不停,待她走後,便在凳子底下發現了這個。”說完,春桃將藏在袖子裡的褻褲扔在了桌上,還抖了抖手腕,很是嫌惡。
方奕一怔,將這褻褲拿了起來,緊接著一股腦捏在手心裡,很有些……羞澀。
尤其是鬱先生,原本就蒼白的臉上,此刻忽然有些漲紅了,明顯是憋著笑意。
劉允如嗤笑一聲,“將軍,您的姨娘還真是跟你想到一塊去了,都拿男人的褻褲來玩栽贓誣陷這一套,好本事啊。”
“胡說什麼?”方奕臉上一赫。
“胡說?”劉允如冷笑不已,“方奕,我知道你容不下我,你的這一干小妾也容不下我,但我昨日已經跟你說明白了,我不喜歡你,也看不上你,更犯不上為了當你的夫人而四處作妖!但這婚是皇上御賜,你我都沒法拒絕,要是想過安生日子,那就井水不犯河水,好好相處。”
不曾想方奕面色一正,忽然滿口答應下來:“好,好好相處,往後,本將自當尊你敬你,不再找你麻煩,那麼,告辭了。”
“站住!”劉允如一巴掌拍在桌上,“你現在怕我四處胡說,倒是知道要臉了?方才掐我的時候,怎麼也沒發現你怕啊?”
方奕轉過身來,頭疼道:“劉允如,本將已經服軟了,你還要如何?”
“把休書接了。”劉允如斜眼睨著他。
方奕深吸一口氣,他平素就是最要臉面的,府中小妾懷了別人的孩子這種敗壞門風的事兒,自然還是該趕緊壓下來,所以才會耐著性子說好話,想著先將劉允如穩住再說。
可劉允如壓根就沒有就此放過的意思,倒是把他的怒火又激上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