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為信菲兒寵奴的寶蓮上前,雙眼怒瞪地看著劉允如,得到命令的她想也不想地揚起手,眼看就要打下去,一直在劉允如身旁不作聲的夏陵見勢嚇了一跳,之前劉允如被信公主糾纏的時候,夏陵本就想說點什麼,若不是劉允如投給自己了不許動的眼神,她早就說出劉允如的身份了,現在這個公主居然要奴婢掌嘴寧妃?她這是瘋了吧!思及此處,夏陵一把抓住寶蓮的胳膊。
“啪——”
寶蓮的左半邊臉只覺得火辣辣的紅,她有些吃驚地看著夏陵,然後又轉頭看向了信菲兒:“娘娘。”她十分委屈。
“你敢打我的人?你不想活了?”信菲兒看到夏陵居然打了寶蓮,一時間氣得不行,上前也要打她,一張臉氣的紅極了。
劉允如活動了下手腕,她拉著夏陵後退了兩步不在與她爭執,面色一片淡然,場面一度尖銳了起來。
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候著的太監突然敲了敲門,沙啞的聲音從外傳來:“娘娘,吉時快到了,皇上估摸著一會兒就要來了。”太監這話裡話外的意思讓信菲兒停止了動作。
她沒有忘記自己嫁過來是為了什麼,此時大婚之夜,她不能惹事。
“公主,別忘了我們來的目的,此次忍忍吧,等下次我們再找回場子。”寶蓮含著淚悄悄的在信菲兒的耳邊說道。
信菲兒雖然心裡清楚,但是怒火中燒哪裡能停住,打她的婢女就是打她的臉,她絕對不能忍受。
“娘娘,冷靜,冷靜啊,一會皇上來看到了可怎麼好!”寶蓮正委屈著,連忙拽住信菲兒。
想起那個還沒到的皇上,信菲兒這才勉強壓制住暴躁的心情。
她看著劉允如,眼裡帶著幾分歹毒的味道:“聽到沒?皇上馬上就要來了,你要怎樣?留在這裡看我們春宵一夜麼?”
“娘娘,我看我們還是……走吧。”夏陵知道現在自己這方理虧,有些善意地扶著劉允如朝著門外走去。
剛走出來,劉允如便冷著一張臉。
夏陵以為她是因為秦王娶了別個女子,所以這才傷心,便勸道:“娘娘,時候也不早了,不如奴婢扶您回宮吧。”
沒能在大婚之日攪局,劉允如心情十分不好:“走罷。”
主僕二人回了養心殿,還未等踏上臺階。劉允如便看到臺階之上一男子背對著她,負手而立,墨髮紫冠,身著一身龍袍。
“娘娘,是皇上!”夏陵的語氣中閃過一抹欣喜。
劉允如見到成楚雲的時候也頗為驚訝,她踏上臺階,卻見他伸出一隻手,她愣了好一會兒,才把手搭上去:“今晚,不是你的新婚之夜麼。”
成楚雲避而不談,只問道:“去哪了?這麼晚才回來。”劉允如這才發現成楚雲的手有些涼,想必是在外面等久了。
“我去鹹福宮找你,卻不想你不在。”劉允如有些彆扭的說道,一想起剛才的尷尬場面,她便覺得有些下不來臺。
腰間突然多了一雙手,劉允如回頭凝視他,只見成楚雲一臉笑意:“你這是吃醋了?”他將她攬在懷裡,所以看不清劉允如的臉色。
“你身子這麼冷,趕快進去吧。”劉允如故作擔心道。
見她迴避,成楚雲只以為她是女兒家心思不好說出口,心中更是認定她是吃醋了,他這麼想著,臉上笑意更濃。
“好,我聽你的。”他漆黑的眸子中染著笑意。
而此時鹹福宮,燭火燃燒發出滋滋啦啦的微弱聲音,信菲兒還是重新坐回了塌上,戴上了鳳冠,不知道過了多久,案上的燭火都快燃盡。
外面的天從夜變成了晝,外面的人從熙熙囔囔,變得安靜如初。
“皇上還沒來?”信菲兒說的時候直接把頭上鳳冠自顧自地摘了下來,深邃的面孔裡帶著怒氣,今晚那個野女人鬧洞房就算了,現在連正主也沒來是什麼意思?
跟隨信菲兒一同陪嫁過來的宮女,寶蓮小聲說道:“如今夜已深了,不如娘娘先休息。”
“不,你現在就去給我請皇上,今晚見不到他,我就不睡了!”她依舊挺直腰,目光深遠。
可換,燈芯,燭火燃盡的時候,還是沒有成楚雲的身影,而信菲而坐在床榻上靠著床榻邊的框睡著了。
翌日清晨,滿皇宮不知道,昨晚皇上並未留宿鹹福宮。
不過一早李公公便來了鹹福宮。
“奴才參見信妃娘娘,皇上昨夜整晚都在批閱奏摺,所以未能顧得上娘娘,皇上深覺不妥並決定在今日晚間舉辦宴席,為娘娘接風洗塵。”李公公說的話毫無錯漏,讓信菲兒找不到任何不對的地方。
其實這事兒,昨天晚上皇上便吩咐了,特意告訴他早上再來宣旨意。
“勞煩公公了。”信菲兒朝著寶蓮使了個眼色,寶蓮便拿著一袋錢送到了李公公的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