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這裡他道:“身為嫡小姐,擁有嫡小姐該有的配置,這也不難。嫡小姐院裡往日就是太奢華了一些,這既然已經丟了的東西,那就以後一切從簡,按著菲兒的房間佈置吧。”
劉允如對她這個爹已經完全不抱什麼希望了,看看這心,都能偏到海里去。
她又不是傻,這如何不能聽出劉文王的意思。
他的意思就是,以前她這個嫡小姐的身份,擁有的東西太過奢華,所以才會被撤離。連被偷走這樣的話,劉文王都不願意說。
並且還轉彎抹角的誇了劉雨菲,就劉雨菲那屋裡的配置,可以一切從簡?不知道是她傻還是誰傻?
更有意思的是,劉文王竟然讓她與劉雨菲平起平坐。
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,如今有了劉文王的承諾就好,她得到她應該得的,劉允如覺得凡事也不能逼得太過,還得等以後慢慢來。
可以劉雨菲聽了劉文王的話,就不幹了,府裡的嫡小姐只有一個。她與劉允如有不是出自一個孃的肚子,如今讓她們倆平起平坐,她出去再怎麼樣都會覺得低人一等。
因為她心裡也十分清楚,只有劉允如才是真正的嫡小姐,如果她不能獲得父親的承認,那麼她劉雨菲嫡小姐的身份就很難站穩腳跟。
“爹,不可以,您是不疼愛菲兒了嗎?您這樣做,讓女兒以後還怎麼見人。”
劉雨菲哭得梨花帶雨,看得劉文王十分心疼,剛想改口,卻被劉允如打斷道。
“你若覺得這樣反而還委屈了,那不如就按照陛下的金口玉言來執行,都說長幼有序,嫡尊庶卑,不如妹妹就回到原來的位置吧。”
劉允如的話,無疑是在她們耳邊響起一道驚雷。
“允如,菲兒她還不懂事,所以才會口無遮攔,求你大人不計小人過,就不要與她計較了吧。”
劉王妃怕劉允如會來真的,因此趕緊向她示弱。
不想劉允如卻不願買她的賬,道:“你有什麼資格來勸我,若是爭論起身份來,最沒有資格說話的人,就是你。以為得了一個攝政王妃的身份,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?可你別忘了,我母妃與攝政王是結髮夫妻,是原配,可以入宗族族譜,得到了陛下的認可,你算什麼?不過是得到了攝政王的抬舉而已。”
劉允如的話,對於劉王妃來說,真所謂是字字如針,講她的心扎得千穿百孔。
然而劉允如並沒有打算就此放過她,繼續道:“我母妃是明媒正娶,八抬大轎,十里紅妝,從正門抬進來的,當著祖宗排位拜過天地,而你呢?”
劉文王覺得自己已經聽不下去了,他來這裡,並不想聽劉允如說這些。並且,聽劉允如這樣說,他反而倒不念起過往的那些舊情來,只覺得自己虧欠了劉雨菲母女。
若非如此,菲兒何須受氣,他又何必向這個孽女低頭。
於是忍不住吼道:“都給本王閉嘴,就照本王先前說的,劉允如房間裡的配置,按嫡小姐的標準了。”
他現在也不說什麼跟劉雨菲的一樣了,只怕多說多錯,無端的讓這個孽女抓住他的把柄。
說完這些,劉文王一刻也不想留在這裡,轉身快速離開。
既然劉文王都走了,劉雨菲母女更加不想留在這裡。既然劉文王已經將這件事情敲定了,那麼就算劉雨菲再怎麼樣也改變不了什麼。
劉允如看著劉雨菲追上劉文王,委委屈屈的對他撒嬌,劉文王憐愛的哄了哄她。
劉允如只覺得很噁心,若是她能選擇,定然不會做他的女兒,只可惜她不能。
其實她也很清楚,劉文王在她面前,無能如何兇劉雨菲,都不過是做戲給她看的而已,也更希望她能借此化干戈為玉帛。
劉允如院中鬧出如此大的動靜,再加上劉文王出去就吩咐下人置辦嫡小姐該有的東西,通通送到劉允如府裡去。
府中的下人覺得,就算嫡小姐真的失勢,但就憑她竟然能與王爺談條件的膽量與本事,就能讓他們不能小覷了她。
經過了這件事,劉允如倒是藉此震懾了府中的其他人。
劉雨菲回到自己的房間裡,再也沒有了任何顧忌,開始大發脾氣。
將屋裡能扔的東西,通通都扔了一遍,卻仍然不覺得解氣。
劉王妃嚇得趕緊上前拉住劉雨菲道:“我的小祖宗哎,你就消停一會兒吧。要知道你父親也是迫不得已,若不是被那賤人如此脅迫,你父親又怎會如此輕易的低頭?”
“她憑什麼就可以如此有恃無恐?這步步都踩到了我的頭上,小賤人簡直是欺人太甚,氣死我了。”
劉雨菲恨恨的道。
“說到底你還是太小,不懂得那賤人耍的那些把戲,她所說的每一句話,都不過是在給你父王施壓。你父王若是不從,她指定會來個魚死網破。你大可再忍耐些時日,等有機會了再收拾她也不遲。”
有了劉王妃的勸慰,劉雨菲的心情總算是好了一些。不過,心裡暗暗發誓,若是再讓她尋到機會,定然不會輕易放過劉允如。
“劉允如,我劉雨菲定然與你勢不兩立。”她暗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