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那病秧子婆姨。
可無論王二毛生前怎麼怎麼不入眼,但是他的死卻驚擾了山村的寧靜。他的死太不正常,如果是淹死,或則是摔下山崖而死,都不會引起村人們的恐慌。可他這分明是遭人暗算,或則是真的遇到妖物把他弄死的,也未可知。這就得煩勞那位斯文人來檢視一番,推測出一個子醜演卯來。
這樣子不但是給王二毛婆姨一個jiāo代,也給村裡人們一個理由。
斯文人是連夜來的,他急匆匆的趕來。在看見仰躺在擔架上,一臉死白色的王二毛時,也嚇得渾身一顫。在眾人關注的目光下,才不得強自鎮定走上前,茫茫惶惶的在死者身上掃視看了一下。然後故作思考狀,閉眼凝神突然開口說道:“這廝是死於風流之時洩精之後。”
哦~有人情不自禁的發出,貌似明白了的聲音。
王二毛死於風流之事,就有人聯想到香草娘。立馬就有人附和說之前看見香草娘一個人,發騷似的一邊採摘野花別在頭上,一邊往河灘方向去了。
說到香草娘,人群頓時沸騰起來,此刻王二毛家門口就像趕集那麼熱鬧。有曾經想香草娘沒有得到,就酸溜溜添油加醋的。還有就建議把這騷貨給捆來審問,更有甚者說把香草娘,弄到荷塘裡沉塘。
香草娘還沒有抓來,紮在人堆裡的來路按耐不住了。
來路聆聽著人們對香草孃的評價和議論著,要對她的各種處罰,心裡就像貓爪子撓似的難受,就急忙大聲吼道:“你們別抓張嫂一切都是我做的,是我用石頭砸死王二毛的。”
來路的話驚呆了大傢伙。話說,這來路可是十里八鄉的老好人一枚。他連走路都怕踩死一隻螞蟻,怎麼可能會兇殘的殺死一個活生生的人?
接下來來路在村保等人的威逼下,坦白jiāo代了他所犯下的滔天大禍。
來路在聽說香草娘在山谷等他,就屁顛屁顛的跑了去。一路上他那個心啊,美得跟吃了蜂蜜似的甜。一路跑來,一路採摘了一大把香草娘特別喜歡的紫色小野菊,心裡就像揣了一隻不安分的兔子,惴惴不安的來到山谷。
香草是唬弄來路的,理所當然他就撲了一個空。
沒有找到心目中的女菩薩,來路有點不甘心。想到之前香草娘說過要去坡地幹活的,他就折道往坡地走去。
可是到了坡地,看見的只剩下香草爹一個人在那,唉聲嘆氣的鋤地。他就再次折回漫無目的的往河灘走去,也該是有事發生。無意識走到河灘的來路,發現在一處芭茅花裡有動靜。
在芭茅花裡有一種黑白色鳥羽的鳥兒甚是好看,也最愛在芭茅花的莖幹上跳騰。來路想到那鳥兒,就心癢癢的想捉一隻,用自編的籠子關起來那該多好。
芭茅花那一處的動靜一定是鳥兒在跳騰莖幹,來路這樣想著就靜悄悄的,一步步靠近那有動靜的芭茅花去。
可是靠近芭茅花的來路傻眼了,他親眼目睹心目中的女菩薩,女仙女居然赤身露體露出白花花的細ròu,給那村裡出了名的潑皮王二毛在翻滾。
看見了最不願意看見的這一幕,來路的大腦思維頓時短路,他氣毛了。從地上拾起一塊十來斤重的鵝卵石,就那麼直逼逼的,走向王二毛毫不猶疑的把鵝卵石砸在他的後腦勺上。
被壓住在王二毛身子下的香草娘,被飛濺的血汙迷糊了雙眼,嚇得她尖聲驚叫。驚擾了附近玩耍跳騰那些個漂亮的黑白色鳥兒們,也把來路給驚醒了。
老實巴jiāo的來路殺人了,這一道驚天動地的訊息,就像一股入侵的冷風,吹進了人們溫暖的心,把心也給涼透了。
來路被村公所給關押,香草娘也因此脫不了干係,被臨時看押在那間曾經關押鍾奎的黑屋裡。
一夜之間就家破人亡王二毛的婆姨,遭受不住這個沉重的打擊,用自己的褲腰帶徑自懸樑自盡了。
香草被爹拽回家不敢出來,娘被人帶走時,她沒有感到難受也沒有哭。卻同情老爹的不幸,在農村最注重名譽貞潔。沒想到娘給老爹戴了無數頂帶綠色的帽兒,憨厚敦實的爹卻還是忍氣吞聲,任勞任怨的維持著家的根基。
旺財不讓香草再出去,是有原因的。他在婆姨離開坡地後,一陣唉聲嘆氣無語的繼續鋤地。實在是想不過就扔下傢什,尋覓婆姨去的方向找去。
來路用石頭砸王二毛的情景,他全看在眼裡。那隱藏在人xìng深處的殘忍瞬間bào發,以及飛濺出腦顱的血漿,嚇得他緊緊閉上眼睛,躲避在芭茅花下是一動也不敢動。直到香草娘在來路的攙扶下,惶急的離開後。再看見香草從另一處跑了來,他才從芭茅花下跳出,一把拉住女兒就往家拽。
第018章lún理道德篇
香草惦記在外面的鐘奎,心慌慌的來回在家裡走動。她看著臉色很是難看的爹,娘出事,知道他心裡一定不好受。
香草有一肚子的話想對爹說;她想告訴爹,王二毛不是什麼好東西,他用石灰水使壞害得鍾奎爹失足跌入水庫。是他盜竊了鍾奎家裡的錢,又把錢轉送給娘。
而那個出現在茅坑一閃不見的人就是她香草,香草是找娘來的。有人告訴她,說她娘來後山茅坑了。所以就一路尋找來,熟料到在牆垛外面,聽到王二毛和孃的對話。又羞又惱的香草不好意思喊娘,就偷偷的溜走了。在閃身離開時,觸碰到懸掛著的破席子,才會驚動茅坑小屋裡的兩個人。
當時香草是滿臉苦兮兮的神色回家的,不知情的爹還以為誰欺負她了,一個勁的詢問。最後還是用兩毛錢把她逗笑的,想到這兒香草只恨自己,怎麼就攤上這麼一個娘。
香草還想告訴爹,第一次來家的陌生叔叔就是閻屠戶,那個賣ròu的男人,身上始終帶著一股ròu腥味。那一臉的賊笑,真的好惡心。
可是這些醜事能告訴爹嗎?告訴他了又能怎麼樣?香草扭頭看著爹那副可憐勁。她幾次想衝口而出,都被理xìng的思維制止,爹夠可憐的了。再給他講這些無疑是在久未痊癒的傷口上撒鹽,會漬得爹的傷口更疼。
蹲在一旁沒有言語的張旺財,心裡苦逼極了。當初見自己老婆比誰家的婆姨都好看,還特麼的得瑟了好一陣子。可是後來看婆姨給別的男人眉來眼去時,就像丟失了什麼東西似的,空落落的難受。
背了千年時,別人家的婆姨都沒有出現狀況,唯獨他旺財婆姨違背道德界限,做了這許多令人不齒的醜事。想到種種,張旺財有一種想死的衝動,呸啊!這不光是丟她孃家臉的份,也丟了張家世世代代清白為人的好傳承。
張旺財再也不想見到那個被帶走,現在關押在黑屋子裡不知廉恥的女人。臨到家屬送飯時,他就指使女兒香草給她娘送去。
香草娘因為親眼目睹那血腥,心驚膽顫的一幕。一直處在驚恐不安中,卻又被抓來關押在這暗黑潮溼的屋子裡,她第一次感到恐慌、絕望和無助。
香草娘迷迷糊糊睡去,迷迷糊糊地看見滿臉是血汙的鐘明發,無聲橫眉豎眼的瞪著她。看見一點點爬動過來,想拉住她的王二毛。也看見手裡拿著一把很長殺豬刀的閻屠戶,最後看見的是,對她怒目而視拂袖遠去的張旺財。
村裡的女人有羨慕妒恨香草孃的,終於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。在平日裡給香草娘關係好的,喊得膩歪的什麼姐姐妹妹,此刻揚言給她毛錢關係沒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