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沐陽半坐在地上和肉球僵持在那裡,身體被推著不停往後退,要是肉球繼續這樣持久攻擊,秦沐陽必定抗不住。
費雲帆快速開啟天窗,對胖子喊道:“胖子,開槍射肉球的眼睛。”
胖子舉槍瞄準,肉球雖推著秦沐陽在移動,畢竟雙方都吃著力,移動的速度並不是很快,胖子扣響第一槍,子彈打在肉球的頭上,打出一個小坑,子彈就被彈開了。
胖子罵了一聲:“這玩意真他麼的硬。”
肉球吃了槍,雖沒有什麼影響,但力氣卸去了一部分,秦沐陽一個側身,藉著肉球往前衝的力,把肉球甩了出去,肉球撞在地上揚起一片塵土。
一個黑影從一旁閃出,此時已經到了肉球身後,胖子的槍上有倍數鏡看得分明“臧龍,臧龍什麼時候跑過去了?”
費雲帆回頭一看,一直坐在車後的臧龍早就不見了人影,剛才情況緊急,沒顧上車裡的人。
“他想幹什麼?”費雲帆頭皮發麻,這人什麼事都能幹得出來。
臧龍刀快如電,一提一帶之間,肉球的一條胳膊已經飛了出去,原來這傢伙就是頭硬,其他地方還是沒什麼大不了的。
肉球的一條胳膊被卸,一股噁心的黑水從斷口處湧了出來,一陣惡臭味隨著風飄了過來,胖子半截身子伸在車外,冷不防吸了一口,嗆得他直打幹嘔。
“操你奶奶,這什麼玩意這麼臭,化糞池炸了都比這好聞。”胖子乾嘔時,還不忘罵上幾句。
肉球發出嘰嘰的怪叫聲,周圍的行屍相互對掐起來,胖子見狀,嘿嘿笑道:“奶奶的,這殭屍也玩內訌。”
又一看不對勁,被打死的行屍,眼裡冒出一團黑氣,然後黑氣直飄向肉球。
吸魂,這就是張老狗說的吸魂,肉球讓行屍相互殘殺,目的就是為了吸魂,費雲帆不知道吸過魂的肉球有多厲害,就是覺得十分不妙。
“奧斯卡,撞過去,別讓它們自相殘殺。”費雲帆喊道。
奧斯卡意會,一腳踩下油門,車的輪胎在地上不住的打滑,車子周圍多了不少行屍,把整輛車都抬了起來,胖子探出天窗,向旁邊一隻開了兩槍,打在行屍的眉心,行屍眼睛裡冒出一股黑氣,變成了沒有瞳仁的一具行屍。
槍聲一響,互掐的行屍都往這邊圍了過來,也許是這裡死得比較快一點,費雲帆他們這次真就變成了甕中之鱉,還是一個薄皮鐵罐頭。
肉球不停在地上快速轉動,像一隻陀螺,捲起一個風窩,臧龍揮刀向肉球砍去,刀被巨大的反作用力彈了回來。
讓所有人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,肉球突然從風窩裡彈射出來,飛向天上,從天上直直砸向探出天窗的胖子。
“媽呀!”胖子往車裡一縮,讓出一塊地方,肉球高速旋轉發出嗡嗡之聲,被這東西這樣砸下來,這輛車離報廢也就不遠了。
奧斯卡試遍了所有辦法,想讓車動起來,前驅,後驅,四驅,都無濟於事。
怎樣才能讓這肉球的撞擊力減輕,答案其實很簡單,在上面墊緩衝物,只要有足夠的緩衝物,別說一個肉球,就是炮彈都讓你停下來。
費雲帆計上心來,叫張老狗幫忙,把車後面的睡袋,水,反正一切能用的東西統統搬到天窗下面墊上,四人,八隻手,胡亂往天窗下面塞東西,一直壘到天窗。
四人死死抱住壘起來的緩衝物,防止被肉球沖垮。
強大的衝擊力從天上砸下來,帶著尖嘯的風聲,胖子放肆的大喊,啊~~
肉球砸在天窗上,巨大的衝擊力從上往下壓迫而來,雖然墊了足夠多緩衝物,四人抱住緩衝物的手仍然震得發麻,車子被砸得往下一沉,奧斯卡伸腳構到油門,一腳把油門踩到低,車子撞開屍群衝了出去,車子驟然失控,急想旁邊的房子撞去。
車子巨大的撞擊力,費雲帆一頭撞在椅背上昏死了過去,醒來的時候已經天亮了,滿地都是屍體,胖子他們離屍體較遠的地方,圍坐在火堆旁,烤著肉,胖子見費雲帆醒來:“醒了?來吃點東西。”
費雲帆摸了一下腦袋,被纏上了紗布,傷口已經被處理過了,但還是疼,費雲帆解決了,這樣沒有肉球的日子太爽了,長吁一口氣問道:“那肉球了,解決了?”
“那,秦沐陽說要在火上燒足十二個小時,才能把怨靈逼乾淨。”胖子指著遠處的一堆篝火,一個鐵桶上面串著一具被燒成焦炭的東西,看著有點人型,腦袋特別大,應該就是那肉球,“你也真夠牛的,都撞暈了,還死死抱住那油桶。”
當時肉球從天上撞下來,費雲帆他們胡亂找緩衝物,隨手抓起一桶車子的備用汽油塞了進去,肉球撞下來,頭被卡在了桶裡,這東西沒有借力的東西就等於一個廢物,被趕過來的臧龍削成了人棍,然後又被秦沐陽打了一根釘子在腦殼裡,那些行屍跟丟了魂一樣全都癱成一堆肉泥了,秦沐陽說是破了局。
胖子的敘述如此簡單,跟完成一道簡單的菜一樣,費雲帆卻始終沒辦法和先前那樣驚心動魄的場面聯絡起來。
原來秦沐陽擺出來的火堆是一個陣法,每堆火力燒著六道銅符,一共四十八道銅符,還有十六根骨刺,火堆暗合八卦六陽陣排布,使陣人在陣中不停的走動,其步伐暗合八經六十四卦圖,陣法驅動能使肉球迷幻,胡亂發號命令,所以鎮上的行屍才會分不清方向,不自覺的向火堆圍攏。
“那肉球是什麼東西,怎麼這麼厲害?”費雲帆問道。
秦沐陽轉動著木籤,說道:“這是南洋一脈的邪術,先找一對痴男怨女,女人必須得有身孕,然後當著女人的面把男人殺死,再用各種手段去折磨女人直到生下孩子為止,孩子生下的第一天就把母親殺死,將孩子的父母煉成屍油,把孩子和屍油一起放進泥瓦人頭罐裡,這樣的孩子從生下來本來怨氣就極重,加上又泡在自己父母的屍油裡,這怨氣得有多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