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早在大小姐被天破和地火用巫族的迷香迷暈的時候就發現了不對,只是她沒有生命危險,我便一直都沒有出手。加上我若堅持絕不繼位,就不能插手三界之中的任何事情,哪怕遭受不公的人有多無辜。”祁天用有些抱歉的口吻對倪灩說道。
倪灩嘆了口氣,道:“我不同意你的觀點,但既然已經發生了。我總不能放著罪魁禍首不管,把所有不對都怪在你的身上。”
“我似乎懂你的觀點是什麼。”祁天猜道:“你是覺得我有這個能力,就應該至少可以讓好人不枉死,至少保住倪氏對嗎?”
“是,也不全是。”倪灩道:“先不管我的想法吧,你先說你自己是怎麼做的?”
“如果剛才我沒猜錯的話,那我和你稍稍有點相像。”祁天道:“我認為三界之中的任何事情都有它自己的規律和法則,我不願意像星矢那樣夾在使命和感情之間兩難,也害怕成為十易那樣為救一人而殺萬人。我知道千百年來魔族的振興計劃要是真的實施起來,對這殘敗的世界而言又將是一次生靈塗炭。我不想再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了。星矢盡她所能讓我可以不用繼位而受魔族的牽制,這也正合我意,我只想做一個與這世界都無關的隱形人。這是於大環境而言,我期望如此。只是大小姐不同,說到底,她是我帶到這個世界的,既然帶她來了,我就會盡量護她周全。”
倪瀲中了迷香昏迷的時候,祁天悄悄地進入了她的意識海。
那情景相當於是祁天在倪瀲的夢裡與她相見了。祁天問倪瀲是否需要幫助,如果需要的話,他可以立馬帶她離開這監牢。只是楚子羽既然已經決定要關她進牢,出去的話,可能這一生都沒辦法堂堂正正的以倪家大小姐倪瀲的身份活著了。
倪瀲搖了搖頭,她在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情況下,對祁天說選擇相信楚子羽。
祁天向來不會強人所難,也不再勸。便分割了自己的一半魔煞功傳到了倪瀲體內。他對倪瀲交代道:“我給了你十足強大的黑暗力量魔煞功作為自保,但是被我壓縮過了,一般情況下不會觸及到,所以對你來說現在沒有任何感覺。黑暗力量涉及到怨氣和憎恨等念頭,如果發生了不可預料的結果,魔煞功能救你一命。但是你要知道,如果你選擇入魔,你就不再是人類了。給你這力量是為以防萬一,真到那時候,用與不用,在你的選擇。”
那時候倪瀲還對祁天笑了笑,說她應該是不需要。
祁天無奈的搖了搖頭,便從倪瀲的意識海里退了出去。
分割了一半魔煞功的祁天虛弱得很,黑暗力量被削了一半,光明力量在他的體內就佔了上風,用了那麼多年才平衡好的所有力量又亂了套,不得已,他只好回到青雲湖裡閉關調息。
回到青雲湖沒多久,永生魔用魔族之間的感應找到了祁天,它們感知到了魔王的魔煞功的流失,紛紛到青雲湖來問祁天發生了什麼事。
祁天根本沒工夫跟它們瞎掰扯,就如實告訴了它們,魔煞功他分給倪瀲了,如果倪瀲要入魔的話,以後可以歸順她聽她指令。而倪瀲願不願意登基當魔王,以及要不要考慮將魔族發揚光大,就看它們的本事了。
永生魔們聽得一愣一愣的,實在難以相信還有這種騷操作,不給它們考慮的時間,祁天把它們全轟了出去。四大護法和化獄商量了一下,就回了魔寧山的結界宮殿等著。
只剩魔師骨蝕一直鍥而不捨的等在青雲湖外。
第二日,果然不出祁天所料,楚子羽喪心病狂要火燒倪瀲,還滅了倪氏全族。在見到連倪書麒都死在了楚子羽的屠殺命令下後,倪瀲終於萬念俱灰,往日的所有愛意都消失殆盡,她選擇入了魔。
既然他們都認為她是魔頭,那她就成為魔頭給他們看看。
既然說她會殺人無數,那她就殺給他們瞧瞧。
追出去的護王衛全部死在了倪瀲手下,那一刻,預言成真。
爆發時殺完人後,倪瀲被魔念支配無法自控,只能順著魔念去了魔寧山。
四大護法見到赤目白髮的倪瀲時,至少在視覺效果上接納了她。倪瀲到魔寧山時,氣息亂如麻,它們催發了自身的功力為倪瀲護法,助她調息,將解壓後的魔煞功慢慢地據為己有。
化獄充當了一個偵察兵的角色,時刻注意著魔寧山上的動靜,整個半山腰的魔王花全部開放,散發著人類肉眼難見的黑氣,全都補給到結界宮殿裡的倪瀲身上。
兩個地方,兩個與魔族有關的人,各自調息著。
祁天還沒完全把自己給修好,又感應到了另一個世界裡的倪灩有危險。顧不得自己,趕緊用盡全力聚合所有力量撕開了兩個世界的結界,但是他自己都無法傳過去了,只好連線了一個通道,通道的另一頭是一個井口。
結果倪灩看著那口井,潛意識就拒絕了,她不按套路出牌,居然不往下跳。
“那啥我打斷一下,”倪灩默默舉手,“這個情況下,往下跳才是不按套路出牌好不啦。”
“行行行,你說的都對。”
祁天沒工夫跟她多廢話,再不跳就嗝屁了。他急得滿頭大汗,正在這時,守在外面的骨蝕對祁天說他有辦法。
祁天哪裡還能多說什麼不行,就放了骨蝕進來,骨蝕擅長蠱惑人心,就控制了倪灩的思想,讓她跳進了那個通道。
“原來我腦子裡讓我跳下去的聲音是骨蝕的啊。”
“對呀。”
“還以為是你的呢?”
“你很希望是我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