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悲劇的不是要被人推油鍋,最悲劇的是,我師傅提醒過我,陽無常讓我做什麼,我就幹嘛,堅決不能違抗!
也就是說,我這油鍋是入定了,我只能乖乖的被推,半點不能反抗。想到此處,我開始忐忑不安起來。
等我被迫推進油鍋內,發現自己油鍋的油並不熱,相反的溫度卻是溫溫的,我奇怪的捧了把油,然後就聽見眼鏡在油鍋上頭,嘖嘖發出兩聲:“油鍋裡的油,是從人的屍身烤下來的,裡面含雜著極其重的陰氣,同時因為是陽間的身軀,所以烤出來的油是溫的。鬼沾到就會被惡化成惡鬼,然後成為惡魂街的一員。”
“可你並沒有發生這種異變!”
“那麼洛城,你並沒有死亡,但也不代表你活著,因為這裡只有死人才能進入。
現在的你,就是個奇特的矛盾體。以另一種方式活著,人不像人鬼不像鬼...”
此話一出,我眼眶不禁酸澀幾分,抬起頭看著油鍋上的眼鏡,問道:“那麼你現在是以鬼的身份活著嗎!?”
我問完迎來的是一記陰冷的眼神,眼鏡面無表情推了下鼻子的眼鏡,只道了句:“我已經不是人了。以往人性,隨著這裡的時間,而淡去,人間的記憶也隨著忘乎殆盡。
“於你,生前我已經仁至義盡了.....如若現在沒遇見你,我以為我已經忘記你了。”
“可是事實好像並不像如此。”
我聞言兩眼不禁黯淡幾分,他的死,確實冥冥之中都是因為我的原因。
無論是黃毛還是眼鏡,前者因為忍受不了死後的痛苦,而失去本性想復活,而後者,則是本本分分成為鬼,我這兩個兄弟性格差異到極端,要說唯一的和諧體,或者只有再也沒見過的老肥。
他們本不該英年早逝。一切的錯都是那個下了百年陰咒的幕後真兇。如今的千言萬語,我只能忍著內心的痠痛,忍不住道:“對不起,眼鏡,我對不起你們。讓你們落到現在的境地都是因為...”
我話還沒說完,立即被眼鏡的聲音冷冷打斷:“那事與你無關!從今受盡苦的也只有你一個...。我等不過是解脫了。”
“而你不同。”說著,我見眼鏡忽地丟擲根布絹纏住我,把我從油鍋裡拽了出來。他再沒有說話,而是直接拖著我走到了渾身火焰盔甲的陽無常跟前。
而陽無常那充滿火焰的雙眸,卻透著冷意盯著我,陰沉呼了聲:“陰魂陽體...。”
“只有擁有雙靈的人,才能遇此狀況。”
陽無常陰森森說著,很快的抓住我的靈魂,狠狠捏住我,我不敢反抗,只能靜待著,但是越靜待我感覺靈魂的窒息感越甚,讓我忍不住握住拳頭想自救。
可就在我採取這步行動時,陽無常卻把我放在地面。
手中抄出的是一把血紅的鎖鏈,而那鎖鏈一下子捲起我,把我扔進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洞底。
那裡面有股異常令我噁心的腐臭氣味,同時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,他說:“你來了。”
我聞言驚恐的瞪眼,這不是我的聲音嗎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