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切都太順利，順利得超乎想象，太順利也足以讓人升起警惕之心。
雖說此刻的西河郡無人主持，也很亂，但卻不應該如此順利。
石昊雖仗著修為不把神羽朝放在眼裡，但那只是明面上的東西他看不上，暗地裡的東西石昊可不敢掉以輕心。
一個千年的王朝，誰又能說得清他們在這諾大的疆土上弄了什麼奇怪的東西。
這才是石昊一開始感受到西河郡有威脅感，沒有直接莽的原因。
結果過了兩三月什麼都沒有發生，石昊也就沒那個閒工夫等下去，這才有了一劍破城的事情。
順利得超乎想象的探查，如絲般順滑，石昊卻在此間沒有什麼反應，沒有警惕，也沒有收手，而是將神念平鋪到整個西河郡，一郡之地的所有事情都事無鉅細的出現在他腦海中。
比看超清電影還來得清晰，清晰到毛毛蟲有幾根毛，螞蟻身上有幾條皺紋都能看到。
換個時間地點的話石昊早就收手，並且還會抱以最大的警惕之心，可現在的他卻並沒有。
彷彿真就驗證了藝高人膽大，不把任何東西放在眼裡的狂傲。
又或許這才是真正的石昊，但很可惜，這並不是他，甚至與他本來的性格大相徑庭。
這種反差感詭異無比，偏偏石昊自己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，就似是最平常不過的探查一般。
突然，一切如常的西河郡似是起了霧，與普通的霧氣不同，水霧雲霧皆是白色，除非汙染太過嚴重才會形成霧霾。
在此修行界中什麼都有，但霧霾這東西可不是西河郡有的，誰見過方圓萬里如5A級風景區的地方會有霧霾，反正西河郡絕對不會有。
這霧不是白色，而是灰色，像是霧氣與大量灰塵的結合體，清晰似虛擬電影的西河郡，在灰霧升起的那一刻變得朦朦朧朧，似眼前多了塊髒玻璃一樣。
陷入詭異狀態的石昊突得神魂晃動，將他從詭異狀態之中拉出來，那個不把任何東西放在眼裡的石昊消失不見，取而代之的是石昊神魂變輕了些。
若他之前是被無名鎖困住，那現在那把鎖無疑是已經解開。
這一把無名鎖在無聲無息間困住石昊，待石昊恢復現狀也是最好掙脫的鎖。
他能感覺到鎖開了，神魂也輕鬆了一些，但也僅限如此了，在這短短的時間裡，又怎會只有一把鎖在他身上，所以他的神魂依然沉重。
重到何種程度呢，就好比全盛狀態的他將神念鋪滿一州之地還很輕鬆，直線探查百萬裡也不是難事。
可現在如何，莫說探查百萬裡遠，就是十萬裡也很是勉強。
如今神念鋪平一郡之地，可要想再往外擴張他也做不到了。
更關鍵的是他進不了，也退不了，就這麼定死在了西河郡。
一郡之地消耗的神魂之力雖然多，但以石昊的境界撐住一個時辰沒有問題。
但要是他退不出去，只能在這乾耗著，再強的神魂也得被耗幹，到時可就真的是魂盡人亡。
“好詭異的手段，以西河郡萬里之地為陣，一草一木都是陣法的養料，無論陣法破還是不破，這整個西河郡都將寸草不生。”
石昊是什麼人，五階的陣法大師，現在魂壓陣中，再看不出來這是個陣法的話，那他就是豬了。
“也難怪一開始找不到陣法痕跡，原來是以天地為陣，好手段。”
灰霧越來越濃了，石昊也在回憶之前種種，更是觀察著這一切，尋找脫身之法，一番觀察下來就連石昊都不得不說一聲佩服。
以天地為陣，陣法等級很難評定，就拿這西河郡來說，可說是四階陣法，但又比五階陣法詭異多變，關鍵是石昊找不到陣法節點，也即是說這陣法沒有破綻。
要破此陣只有兩個辦法，以力破陣，或者把陣法耗死。
沒錯，把陣法耗死，陣以整個西河郡為陣盤，一花一水一草一木為陣基，千萬生靈為陣眼。
耗死了陣法就是耗死了整個西河郡，到時屍骨遍地，寸草不寸，百年內別想恢復生機。
這樣的手筆石昊還是第一次見，兩千多萬人啊，說沒就沒，誰敢說神羽朝是正道，這比魔還要魔。